二月天已经开始转暖,这个冬天似乎真过得格外快
如梦样日子,却未有梦样美好。浣月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回到承乾宫滋味,等到真推开大门,却未有半分激动。物是人非,花开花落,哪怕回到同个起点,心境也大有不同。
“娘娘,这是宜妃、德妃呈上账册,”浣月端着托盘迈进内厅。
即便是换宫殿,佟佳氏还是乐意坐在榻子上,读着本史记,似乎院中风景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放下吧,”佟佳氏翻着书页,“两位娘娘管着账册定然是没有半点不妥,会儿略略地查点番就是。”
浣月点点头,复又想起什似道,“真不用众妃来请安吗?惠妃时虽不强求,但月月初十五,还是要与满宫嫔妃聚聚。”
康熙四十年
佟府
“八阿哥?”佟国维站起身,走到窗前,“八阿哥生母是辛者库出身,皇上恐不会属意与他。”
“话不能说得太早,”鄂伦岱走到佟国维身后,“侄儿最近与八阿哥多有接触,为广善库欠银事儿,八阿哥是四处奔走。他个刚出宫门贝勒,毫无背景,竟能让东岳庙修缮磕磕绊绊地进行起来,光是这份聪慧,就不比太子与大阿哥差。”
“八阿哥是惠妃养大,”佟国维眉心微蹙,“说不准是大阿哥在后头帮他。”
佟佳氏轻轻地摇摇头,“人心不在,硬要人来有什意思?时移世易,本宫与表姐不同,若想做稳这个位置,得慢慢磨着才行。”
浣月抿抿唇,微微弯弯嘴角,“娘娘比刚进宫时沉稳多,也有自己主意。”
佟佳氏笑笑,“人都是吃疼才长进,入宫也这多年,哪能还像当初样呢。诸般活法,苦着也是过,乐着也是过,又何必总是为难自己呢。”
“娘娘,”浣月压低声音,“可是因着富察氏拜见,心里不舒坦?若是有,跟奴婢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佟佳氏略略地摇摇头,“没什不舒坦,本就不盼望,还哪来争风吃醋呢。只是看到昔日家人带着各色脸谱跪在屋中,心里有几分感慨罢。当初表姐对佟佳氏失望与冷漠,让很奇怪。她是真真佟佳氏女儿,整个家族掌上明珠,到底因何而恨?如今才真切地体会到,生来女儿身,半点不由人。”
鄂伦岱摇摇头,“侄儿着人调查过,索相并未插手。凭着索相权势,他若是插手,东岳庙之事不会这般困难。咱们佟佳氏实力不比索相、明相差,若是叔父肯在此时帮上把,八阿哥定会铭感五内。以后这东宫之位有任何变动,八阿哥绝对是候选之,有咱们佟佳氏在背后撑着,生母身份又能有多大关系?退万步讲,八阿哥到底是惠妃养大,帮他跟帮大阿哥并不冲突。”
佟国维望着窗外,眼眸深邃,半晌后略略笑,“就如你说办。”
承乾宫
朱油漆大门,插着桂枝盆栽,新贵入主景象将这座空若干年宫殿装点喜庆非常。
浣月、刘安再次成为承乾宫掌事姑姑与太监总管,御膳房与内务府奴才们见到这二位,时常缩着脖子。浣月走在路上,有干小宫女瑟缩跪下请罪,浣月想半晌也想不起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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