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圣上最贴身奴才,康熙爷喜怒哀乐,没人比他更清楚。但几十年来他直记着伴君如伴虎话,在皇上身边办事,就要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哑巴,否则不定哪天,他就要躺在乱葬岗中喂野狗。
洁白宣
四阿哥抬头看看她,站起身道,“你休息吧,爷回东小院去。”
“爷请留步,”福晋上前步叫住四阿哥,“爷这走又是个多月,不如带上位格格随身伺候着?”
四阿哥脸色微变,眉心拢起,“爷随皇阿玛北巡是正事儿,不是出外游玩,带上格格像什话?”
福晋抿抿唇,并未放弃劝说,“今儿个妾身进宫,额娘提起连皇阿玛都过问爷后院直无所出缘由。妾身自问虽算不得贤良,但也不是毫不知礼妒妇。爷如此下去,让妾身日后如何自处?妾身背上不贤名头算不得什,可爷也要为弘晖想想啊。妾身早就听说,大阿哥、三阿哥出门都带着妾侍,传宗接代是大事儿,想来皇阿玛也不会怪罪。”
“行,别说,”四阿哥转过身子,向门口走去,“这事儿爷会想想,你先休息吧。”
瑶蹙着眉头,不解地小声道,“福晋也是,干嘛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明明是贝勒爷甚少来后院,这孩子也不是能凭空变出来——”
“行,”福晋瞪诗瑶眼,“这种话不许随便说。”
“可,”诗瑶嘟嘟嘴,“德妃娘娘是贝勒爷生母,福晋若是说,娘娘说不定能管管贝勒爷。”
“你知道什,”福晋叹口气,靠在车壁上,“四爷到底不是在德妃身边长大,里外里都隔层。敏妃生前跟说话,还时时记着,德妃若是为十四阿哥能阻四爷封王之路,以后要是再有其他事儿,就说不准会怎样。”
诗瑶懵懂地点点头,垂下首不敢在说话。
福晋看着四阿哥远去背影深深地叹口气,姜嬷嬷上前扶着福晋坐回榻子上,轻声恭维道,“福晋当真大度,您这份谦让可称命妇间表率,四阿哥纵然不说,心中也定然有数。”
福晋自嘲地笑笑,“哪算得什大度,只不过于夫妻之间就剩这些虚名而已。更何况,有弘晖,只要他好好,怕那些妾侍做什?”
紫禁城乾清宫
偌大宫室内,只有盏半明不明通臂大烛,康熙爷坐在明黄色软椅上言不发。伺候奴才们都低垂着头,动不动地站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梁九功端着碗已经半凉茶,寸步不离地立在锦桌旁,心中不住地叹气。
入夜,福晋将四阿哥请到自己屋里,将胤祥、胤禵迁宫事儿向四阿哥说。
四阿哥笑笑,“转眼间,真是个个都大,当初还猴子似到处蹦,如今竟也要成家。爷就说这几日上朝,胤禵直左右瞄,原来是惦记着爷那点儿好东西呢。”
福晋微微颔首,“爷向来疼爱弟弟们,送点儿好东西想也不会心疼。妾身这儿,已经禀明额娘,给两位进门格格人做几身行头。”
“恩,”四阿哥点点头,“你是嫂子,这样正合适。爷和胤祥、胤禵就要随皇阿玛北巡,迁宫事儿你就多帮着额娘操持操持。若是缺什,尽管跟库房拿。”
“是,”福晋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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