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撑起身子,靠在床塌边,安抚地摸摸苏伟紧绷背,“别怕,什事儿都没有。”
傅鼐领着人跟着张保进帐篷,冲屏风内半跪行礼道,“主子,是御前侍卫带人,说是奉圣上之命来保护贝勒爷安全。”
四阿哥嗯声,语态还带着睡意,似乎点也不在乎,“你带着两个人歇在帐篷里,其余都回去睡觉吧。如今边境琐碎事儿多,恐怕是哪些不长眼闯进大营里来,皇阿玛担心儿子们安全理所当然。”
“是,”傅鼐未有犹疑,俯身领命。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是外面值守人换成御前亲兵。其余阿哥那儿
四阿哥手搂着苏伟腰,平坦眉心,均匀呼吸,显然睡得很安逸。苏伟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却被帐外阵乱节奏脚步声惊得心跳慢半拍。
随皇上北巡护军均是八旗兵丁中佼佼者,除皇上近身御前侍卫外,骁骑营、步军营、前锋营均有所属。銮驾大营夜间巡护是尤其重要,既要保护各位主子安全,又不能纷乱地打扰圣上休息,所以护军换班、巡逻都异常严谨有序。
人们听得时间长,就会习惯那种稳定节奏,而某些异样声音就如弹错音符在寂静夜里十分刺耳。
苏伟绷着身子静待会儿,又阵异常脚步声传来,而这次,是奔着各位阿哥营帐而来。
“张保!”苏伟个翻身坐起,睡在帐篷角落张保瞬间清醒。
里、西配院中各亮着盏灯。
小丫鬟萍儿挨个院子瞅瞅,回头转进东路三进院儿里。
李嬷嬷歪在屋内软榻上,借着烛台微亮,纳着件白玉色里衣袖口。
“嬷嬷,”萍儿掀帘子走进屋内,“福晋和李格格都没睡,晚膳也没叫人上。”
李嬷嬷放下针线,敲敲肩膀,萍儿赶紧上前帮着,“贝勒爷这走,闹得满府人看李格格笑话,福晋面子也伤。玉儿还听人说,李格格早晨回屋后砸花瓶,还把手割伤。”
帐篷外响起刀剑出鞘声音,傅鼐带着四爷府侍卫与迎面而来队兵甲对峙。
“圣上有令,由等护卫四贝勒安全,你们退下!”当头侍卫身明黄色行褂,手执赤红色镀金双龙令牌,御前侍卫身份彰显无疑。
傅鼐往后退步,手里半出鞘腰刀慢慢归位。
帐篷中,张保手握把皮质外鞘蒙古匕首,苏伟抱着个木盒死死盯着门口。黑暗中,床榻上人影动动,四阿哥哑着嗓子沉沉开口,“张保,去把傅鼐他们叫进来,别跟御前人起冲突。”
“嗻,”张保缓口气,将匕首别在腰上。
李嬷嬷眼色寒,将针别在线轴上,“咱们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还得领着两位小格格去福晋那儿请安呢。”
萍儿眨眨眼睛,乖巧地俯身,“是。”
北巡大营
入夜营地透着格外沉寂,各处篝火都被压住外焰,偶尔蹦起火花在巡逻而过兵戈声中飞散在夜幕里。
四阿哥营帐内,苏伟手脚并用地攀在四阿哥身上睡得云里雾里,受伤膝盖绑着纱布胡乱地扔在棉被外面。像是某种奇妙第六感,原本跟周公下棋正嗨苏公公突然断线,在片漆黑中格外清醒地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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