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抿抿唇,爬上榻子,跟四阿哥肩并肩地坐在黑暗里,“主子,你不是说卫秦面之词搬不倒索额图吗?那皇上即便抓卫秦,也不能肯定什吧,咱们没有禀报也是因为证据不充分,是人之常情。再说,针对纳兰明珠证据可都摆在那儿呢。”
四阿哥轻轻笑,伸手揽过苏伟腰,“小伟,你记着,伴君如伴虎,不是因为群狼环伺,而是因为老虎喜怒只凭本心。之前说温宪死,证据俱是模糊,只看皇阿玛怎想。如今,也是样。纳兰明珠与索额图,皇阿玛想让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至于,为臣者尽忠乃是本分,为己之私隐瞒真相,即便情有可原,也犯当权者忌讳,无可辩解!”
苏伟咬咬嘴唇,有些气闷地扯扯披在肩上宫服,片刻后满是不解地蹙着眉道,“既然皇上都知道索额图谋害温宪公主事儿,怎还召他来侍奉太子啊?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万让太子卷进什风波里——”
苏伟话到半,猛地顿,脑子里闪而过念头让他周身如坠冰窖。
四阿哥直垂头不语,苏伟咽口唾沫,压低声音道,“主子,皇上是真有意……废太子?”
康熙四十年
德州
四阿哥卧房内,亮着盏罩着灯纱白蜡,豆粒似火光,只在四阿哥手边氲成个白圈。
“御前侍卫?”苏伟征愣地问声,没来得及穿鞋脚,赤裸地站在地上,沁凉寒意顺着小腿慢慢窜到内心。
“是,”张保低头道,“常赉大人告诉奴才,銮驾出京不久后,御前侍卫就进太医院,先是秘密拷问院判,然后就带走卫秦。对外只是说宫中药材流入民间,卫秦以公谋私,其罪当诛。”
四阿哥微微偏头,看看黑暗中闪着眸光大眼睛,嗓音略带些沙哑,“还不能确定,希望是自己多虑。其实,从很久以前,就有怀疑。皇阿玛为什在那次北巡中,突然派御前侍卫监视各位皇子?马家胡同诗社又为什关闭那般急促?索额图原本直在偷偷地培植势力,将各方人马调往京城,可在那次北巡后,切动作都偃旗息鼓。索额图是什样人物?他会为次无疾而终监视那般干脆地断自己长久以来心血?他到底在怕什?”
苏伟困窘地拽拽自己辫子,细细想番轻声道,“主子是怀疑,有人向皇上告密,索额
苏伟闻言看向四阿哥,过于昏暗烛光照不到四阿哥脸,只听四阿哥缓缓地叹口气,“罢,也就是如此,你回去歇着吧。”
张保抬头看看四阿哥,抿抿嘴唇,终是什也没有问,垂首行礼道,“是,奴才告退。”
“主子,”饶是苏伟还是迷迷糊糊,但有件事他清楚,御前侍卫若是拷问卫秦,那四阿哥查出索额图是谋害温宪公主真凶事,皇上就知道。开福寺那天,康熙爷叶障目,怕就是对四阿哥隐瞒不报警告。
有那瞬间,苏伟替四阿哥抱肚子委屈,隐瞒君上人何止四阿哥个,四阿哥这做无非也是看到康熙爷态度,考量轻重后决定,“主子,那祭泰山事儿——”
四阿哥摇摇头,“皇阿玛做事不会只有个理由,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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