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相言重,”李光地压压嗓音,“当初蜡丸传书事,若不是有索相力保奏,晚生怕是活不到今日。其实,这多年,索相于太子,晚生心里是最清楚。太子位居东宫,索相之举无可厚非,只是圣心变幻难测,也难为索相。”
索额图轻轻地摇摇头,“老朽算计生,时至今日,才明白些。只不过,怕是来不及……”
直郡王府
夜色已深,书房里还亮着烛光,大福晋在侍女扶持下迈进门槛。
“福晋?”直郡王从案牍中抬起头,慌忙起身上前,半扶着大福晋轻责道,“你怎这时候过来,身子不好还不早早歇着?”
傍晚,四爷住处,苏伟比比划划地跟四阿哥形容个人长相,“就是那晚那个打头,记得很清楚,三十岁上下,挺年轻,看衣服品级不高,但能随扈,应该是御前供职。”
四阿哥蹙着眉头想会儿,略带无奈地道,“随扈人那多,爷怎知道你说是谁。那天晚上情势紧张,爷也没注意都有谁站在咱们这边。”
苏伟举丧地垂下肩膀,“那几个年轻人就是这个人领头,看起来很会审时度势,爷要能用他就好。”
四阿哥笑笑,把苏公公往自己身边拉拉,“总会有机会,等你下次见到他,直接带他来见爷不就得。”
苏伟扁扁嘴,看着四阿哥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点小不甘。
端着茶壶去外面,尚之隆拿起块陶片左右看看,压下嗓子对康熙爷道,“皇上,这其中事儿实在有待推敲。”
康熙爷叹口气,“人这世,难得糊涂,罢……李光地那边怎样?”
尚之隆微微颔首,“李大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也是,”康熙爷抚抚手上白玉扳指,“这时候还早些……”
“皇上,”尚之隆暗暗地抿抿唇角,“李大人与索相私交甚深——”
大福晋笑笑,面色却越发苍白,扬手打发侍女出去,跟着大阿哥同坐到榻上,“躺
京城索相府
内堂里,燃尽佛香倒在香炉中,留下最后缕青烟。
索额图坐在榻子侧,挺直身躯慢慢弓起,恍惚间竟像老十几岁。
李光地坐在另侧,轻轻地叹口气,“索相不必太过忧心,圣上只是防患于未然,并未有治太子于万劫不复心思,否则也不会让晚生回京安排这些。”
“晋卿大恩,”索额图顿顿地垂首,声音带着无法忽视苍老,“老朽如今是强弩之末,若不是晋卿感念昔日之情,冒险前来相告,赫舍里氏族怕是要遭灭顶之灾。”
康熙爷弯弯嘴角,“臣子之间相交,实属平常。只要为臣者知悉朋党之害,君臣之道。群臣相交,朕也乐于见。”
尚之隆蹙蹙眉心,末垂首道,“皇上大智,奴才愚笨。”
南巡大军在长清县界首铺又停留两日,大火隔日康熙爷谕令大学士马齐:昨夜大风,南村失火,朕遣大臣侍卫扑灭之。小民遭此、深为可悯。著传谕巡抚、布政使察明损毁房数并议作何行赏。
大学士马齐遵照圣旨,令巡抚王国昌等察明,并下令百姓每损失房屋间,赏银三两。
两天后,銮驾大军继续南下,经泰山,康熙爷亲往祭奠,行大礼时苏伟看到几张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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