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坐在书桌后,半望着天,呆就是个时辰。
苏伟蹲在旁,把四阿哥写下字,张张丢进火盆里,“李光地,密旨,索额图,太子,陈梦雷,三阿哥,裕亲王,千总……”
这些字有什联系,苏公公想不通,只是越烧越郁闷。说到底,切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百转千绕变态心理搞出来。
四阿哥渐渐从遐思中缓过精神,提起笔,却发现桌上铺好纸没有,低下头看,他家苏大公公正拿着白纸烧起劲呢,“苏伟,干什呢?把纸给!”
苏伟扁扁嘴,站起身把纸还给四阿哥,张脸被火盆烤通红。
太子摇摇头,声音平淡,“起来吧,本来也没睡着。”
“殿下,您都好几日没合过眼,”小初子颇为担心,“奴才铺床,您去睡会吧,这里凉。”
“不用,”太子偏头看向内院,“清醒些最好,怕闭上眼睛,看到些不想看。”
“殿下,您不要太担心,”小初子压压嗓音,“阿进泰说,李大人通知过索相,索相定有所准备。”
“李大人,”太子微微笑,“若是没有李光地,或许索相不会束手就戮。”
人道,“这是府上编修陈梦雷。梦雷,快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可是颇看得起你肚子里这点墨水呢。”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步躬身道,“给四贝勒请安。”
四阿哥有点无奈,此时不太想搭理三哥找茬,只随意地点点头,“陈编修请起。三哥,弟弟府上有事,先行步。”
“等等,”三阿哥微扬眉梢,从侍从那里接过张帖子递给四阿哥,“大哥幼子满月,这是请帖。四弟贯忠孝仁义,想必定会去,三哥就擅自做主帮你应下。”
三阿哥说得轻松,四阿哥脸色却越发冷峻,苏伟在旁左看右看半天,躬身上前步,接过请帖。
四阿哥瞪他眼,盯着空白纸愣片刻,提笔写下四个大字,“东宫未变。”
六月初,直郡王府张灯结彩,大阿哥次子满月礼,筹备似乎比长子时还要热闹。看着整个庭院四处飘挂彩绸灯笼,大福晋在丫头搀扶下,咳嗽得愈发厉害。
直郡王次子弘方是格格王氏所生,也是直郡王时隔七年第二个儿子,众人眼看着福晋身子天不如天,纷纷开始巴结王氏。大福晋看在眼里,却并未声张
小初子愣愣,恍惚间明白什,“可,李大人和索相是朋友啊。阿进泰说,索相早年帮过李大人。”
“朋友……”太子捡起脚边片绿叶,“若说朋友,李光地大概是最没资格谈,更何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谁知道皇阿玛密旨里到底是什内容……”
“殿下,”小初子双眼红红,往太子旁边蹭步,“殿下,无论发生什事,奴才都跟着您。”
太子抬头看看小初子,弯弯嘴角,“别怕,不过是成王败寇罢。更何况,本殿如今,未必就是输……”
四爷府,东小院
四阿哥未发语,只看三阿哥眼,转身负手而去。
毓庆宫
太子只着件单衣,依靠在门外长廊下,双眼微闭。
小初子拿着毛毯,轻轻地盖到太子身上,太子缓缓睁开双眼。
“殿下,奴才扰到您,”小初子扑通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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