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建府以后，”张起麟垂着脑袋，“
开始师父会时不时地来问
，后来见听话
，便让定期汇报。晓得轻重，只说些家常琐事，四阿哥书房
事儿尽量不去碰触，但总少不得提上两次，免得引人怀疑。有时朝中出事，师父也会派人来问四阿哥反应，大都见机行事地糊弄番也就罢。”
“那东小院事呢？”张保举步走过来，“你说多少？”
张起麟站起来，和张保定定地对视着，“苏培盛最得四阿哥看重，常与身边服侍，但为人马虎、不善经营，府上大事仍由原正三所大总
张起麟抬头看苏伟眼，敛去面上随性，“没有存过害你们心思，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弟事，你和四阿哥关系更是从未透漏给任何人，哪怕是师父。”
“你师父？”苏伟挑挑眉，“顾问行？”
“是，”张起麟应声，“进宫不久，就被师父挑中，只不过师父从未在明面上带过，所以知道人很少。”
“怪不得……”苏伟拿下嘴里青草，在手中折几折。
张起麟抿抿嘴唇，压压声音继续道，“被调到正三所，并没有带着眼线身份，早几年在坤宁宫时，师父除偶尔来看看，也从未有过什
特殊交代。进正三所后，直是想，好好伺候主子，跟着兄弟们过逍遥日子。谁知道，四阿哥建府后，师父找到，”张起麟缓口气，神色有些萎靡。张保蹙蹙眉，向前走几步。
康熙四十二年
八月
阴沉沉云笼罩在京城上空，架马车由长街驶过时，路边小贩已经在收拾摊子准备提早回家。
马车停在打鼓巷拐角，张起麟、张保先后地进巷子。
小英子站在处废弃民宅门口，看着远远而来两人呆呆地发愣，手里还捏着没吃完菜包子。
“起初，师父只是问些四阿哥近况，”张起麟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天空，“就好像平时唠家常样，也没觉得有什。全当是八卦，跟师父说说四阿哥几点起床，天看多少页书，在庄子里下几次地……”
天上渐渐落下雨丝，苏伟有些冷，搓搓手臂。
张起麟往房檐下躲躲，继续道，“没过多久，师父开始问起四阿哥门客，府里护卫数量，跟朝中多少大臣来往，才觉得不对劲……”
苏伟看张起麟眼，张起麟叹口气，“开始支支吾吾，挑挑拣拣地回避师父问题。可是，师父是顾问行啊……他什也没有跟解释，直接拿出皇上令牌，问知不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是主子……”
“从什时候开始？”苏伟声音波澜无痕。
“快吃吧，”张起麟走到近前，冲小英子笑笑，“凉就不好吃。”
小英子嗫嚅两下嘴唇，最终却什也没说，默默地转身推开院门。
院子里很是清冷，似乎荒废很久，苏伟坐在破落窗台上，叼着根长长青草，掩在阴影中脸看不清神色。
张起麟轻轻地叹口气，走到苏伟旁边靠墙蹲下，语调倒十分坦然，“是小看兄弟们”。
苏伟冷冷笑，偏头看眼站在树下张保，回头颇带嘲讽地道“这话该是们来说才对，张大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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