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明白,”傅鼐俯身。
几位门人告辞退下,苏大公公抻抻自己腰,转身坐到榻子上,“主子,魏经国偷出那封信事儿可不止裕亲王知道。王钦把部分信息透漏给马廉,直郡王和纳兰明珠那儿怕都有消息。”
“爷知道,”四阿哥缓缓地吐口气,“正因为有大阿哥和纳兰明珠时时刻刻地盯着,爷才不怕二哥与托合齐再有什大举动。”
苏伟眨眨眼睛,略有些不解地道,“那信已经送到裕亲
胤礽摇摇头,语带萧索,“索相为钻营生,到头来,总要送他老人家程。皇阿玛那儿,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呆在哪儿其实都是样。”
四爷府
书房里,常赉、傅鼐、傅尔多、沈廷正俱在。
四阿哥俯在桌前写字,苏伟站在旁磨墨,双大眼睛左转右转地不知在琢磨着什。
“爷叫你们来,是有关你们前程,”胤禛直起身子,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如今户部主事有缺儿,常赉在吏部任缮本笔帖式也有段时间,堪当此职。另,年末京官外放,爷打算派个人到河南下辖去,河工事直是皇阿玛最为惦记。河南境内水情复杂,若是有变,爷心里也能有个数。”
康熙四十二年
九月末,京城
大清早,西直门守将刚刚交班,辆青帏皂盖马车就由长街缓缓驶来。马车出西直门,下官道,绕过处庄子,停在片郁郁葱葱绿地旁。
“殿下,”格尔分见到马车上下来人,慌忙跪下行礼。
胤礽随意地摆摆手,以帕子半捂着嘴轻咳两声道,“带本殿去看看索相吧。”
四人对视几眼后,沈廷正最先拱手道,“主子,傅鼐手下有甘府内侍卫,怕是不能离京。傅尔多家有老母,外派也不方便。奴才无后顾之忧,愿任此职。”
四阿哥抬头看看沈廷正,点点头,“也好,你任内阁中书有几年,如今刚好外补个同知。傅尔多就暂时留京,廷正走,内阁里不能没有自己人。傅鼐在府上任侍卫统领,回头在宗人府挂个虚职,也方便日后行事。”
“主子思虑周道,”几人同行礼谢恩。
“奴才尚有事,”傅鼐垂首道,“之前魏经国从邵干那儿查出索额图与步军统领托合齐勾结,如今索额图伏法,可托合齐那儿却没有任何音信……”
“这点也想过,”四阿哥抿抿唇,又拿起毛笔,“不过,当初爷已经让你把魏经国偷出来信送到裕亲王府。裕亲王临终前,皇阿玛曾亲往探视两次,爷相信裕亲王定有自己打算。此事,咱们暂且留意些也就罢。索额图病死,朝中人即便有什小算盘,这个时候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竹林柳树间,处处坟茔并立,赫舍里氏中索尼支子孙俱葬在此处。
胤礽跟着格尔分,走到处新起坟前,摸摸尚不足半人高石碑道,“未免太朴素些……”
格尔分轻叹口气,低下头,“实不敢张扬,皇上旨意不明,只能尽量从简。”
胤礽抿抿唇,抬头看看不远处前顾命大臣索尼高大坟茔,时默然不语。
“殿下,”格尔分上前步小声道,“您实在不该这个时候出宫来,阿玛离世,皇上眼睛正盯在您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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