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身子紧,抿着嘴唇沉吟片刻道,“你跟爷出去趟。”
“主子是要进宫吗?”阿依达向后退步。
“不,爷要去拜访直郡王,”隆科多理理衣袖,向前院走去。
“直郡王?”阿依达略征愣,慌忙跟上,“主子,皇上提凌普做内务府总管,怕是要巩固太子实力啊,这个时候咱们往大阿哥处靠,怕是不好吧?”
隆科多脚步未停,眼眸深邃,“皇上心在众臣难测之处……到底如何难测,爷总要试试才知。”
佟国维转过身子,抚抚手上扳指,“鄂伦岱与八贝勒相交甚深,你可让他带你道同去。”
“阿玛不必费心,”佟国维略仰头,“堂哥有堂哥想法,儿子自有儿子打算,八阿哥那儿,儿子还不想太过沾染。”
“那你打算如何?”佟国维挑挑眉梢。
隆科多弯弯嘴角,“太子地位不稳,皇子中马当先自然要属直郡王。”
“大阿哥?”佟国维皱起眉头,“早先计划靠向大阿哥时,因着四阿哥和叶若事儿已经与他们起龃龉。后来温宪公主死,又因着留有纳兰性德墨宝花瓶,与纳兰明珠是针锋相对。如今你想剑走偏锋,怕是不得时。”
王府,皇上没理由不知道啊,为什只抓那些小鱼小虾,却没有动托合齐呢?”
四阿哥抿抿唇,剑眉微蹙,“来可能是裕亲王真没有说,二来就是皇阿玛还不想彻底挖掉二哥手中实力。”
“这说……皇上是还想保住太子?”苏伟捧着自己糊成团脑袋。
四阿哥轻叹口气,蘸蘸余墨,又在纸上写起来,“索额图被关已经两月有余,结党营私、怨尤天子,论罪条条当诛。然,弹劾太子奏折却封也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
“可是,”苏伟皱着眉头仰躺到床榻上,“怎觉得托合齐摆在那儿像个陷阱样,要是太子禁不住诱惑踏进去,估计就要粉身碎骨。”
十月初,康熙爷启程西巡,皇上不坐殿,单留下个暗潮涌动朝堂形势。
原内务府总管科贷被查出制作假账、贪污巨额库银、与
“阿玛放心,”隆科多轻抿抿唇,“您与明相矛盾,无关直郡王。如今纳兰明珠亦是手双担,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走得近,直郡王也是心中有数。这个时候,儿子靠过去,直郡王没有理由不接着。更何况,儿子素来与父兄不合,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
隆科多自内厅出来,正赶上下属阿依达匆匆而来,“出什事?这急急忙忙。”
“回主子,”阿依达俯身,“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下旨撤内务府总管科贷职务,着宗人府清查账务,令提赫舍里氏凌普接任内务府总管职。”
“凌普?”隆科多皱紧眉头。
“是,”阿依达略低头,往隆科多身旁凑凑,“凌普原只是内务府个小官,但他妻子曾是太子殿下奶娘。”
四阿哥闻言手上蓦地顿,最后笔留下个重重墨点。
佟相府
内厅中,隆科多面目清冷,挺着身子站在佟国维身后。
佟国维负手望着窗外,沉吟半晌开口道,“你既愿为佟家尽心效力,就如你所说。叶若那儿,不再强求就是。”
“多谢阿玛,”隆科多略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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