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四阿哥卧到榻子上,把腿往苏伟膝上放,“你忘张起麟事儿?内监跟宫里多有牵扯,这个时候领进府里来,太过冒险。爷就怕不光
戴铎笑笑,看眼四阿哥垂下头道,“贝勒爷言之有理,奴才研读明史确实所获颇多。若说明朝十六位帝王,奴才最钦佩就是明成祖朱棣。”
“哦?”四阿哥微微眯起眼睛,“朱棣始建内阁、改革吏治、迁都北京,确实颇有建树。只不过无视父亲遗命、兴兵起事、勤王入京,不免为人诟病。”
“英雄不问出处,”戴铎躬下身子,“奴才以为,凡事皆有两面,所谓将功成万骨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区别往往只在人心罢。”
“先生所言亦不为过,”四阿哥抿抿唇角,“既然先生熟悉明史,那就暂且留在府上,与傅敏起,教导弘晖吧。”
“贝勒爷,奴才——”戴铎略征愣,苏伟上前步道,“戴先生请,奴才去给您安排住处。”
康熙四十三年
三月末,四爷府
戴铎在张保引领下进书房,向四阿哥行大礼,“奴才戴铎,叩见贝勒爷,恭祝贝勒爷福体安康。”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挑挑眉毛,四阿哥向椅背上靠靠,“起来吧。”
“谢贝勒爷恩典,”戴铎起身,依然垂首而立,三十上下年岁倒还精神。
戴铎看苏伟眼,抿抿唇垂下身子道,“谢贝勒爷恩典,奴才告退。”
苏伟将戴铎安排到东路间屋子里,又遣名小厮伺候着,自己转身回书房。
“主子,那戴铎你打算怎用啊?”苏伟蹭到四阿哥身边坐着,“他刚才又明史、又朱棣,怎听着好像要撺掇咱们造反啊。”
四阿哥笑,摇摇头,“这人有想法,有野心,却不够城府。他刚才是想以靖难之役试探爷有没有夺储之心,估计也是憋肚子计谋对策要进献。只不过,若是学不会这韬光养晦、锋芒内敛道理,爷是不准备启用他。否则,日后也是项不小麻烦。”
“哦,”苏伟恍惚地点点头,对这个戴铎他没什印象,遂也不再追问,转而道,“弘晖阿哥那儿,进六个哈哈珠子,伺候人也得多添几个。咱们府里内监本来就少,后院都是侍女嬷嬷在此后,干起重活来很不方便。在想,不如趁这个时候向内务府多要些人吧。”
“廷正递信入京特意向爷举荐你,”四阿哥打量戴铎几眼,缓声道,“说你博学多闻,睿智有思,只是直未谋得官半职,不知是因何缘由?”
“贝勒爷明鉴,沈兄着实谬赞,”戴铎躬下身子,“奴才平时愿读些闲书,喜欢胡乱论析些时事,只在友人间得些虚名。科举取仕路须得精心苦读,细研考簿,于奴才而言着实无趣,也不得章法。”
四阿哥扬扬嘴角,片闲适,“闲书亦有大智,爷相信庭正眼光。你平时爱读些什书,说来给听听。”
“让贝勒爷见笑,”戴铎拱拱手,“奴才愿意读史,尤其是民间野史,日前得《万历野获编》明末拓本,尤其爱不释手。”
四阿哥抿抿唇,认同地点点头“《明史》如今正在纂修,史料也多从《万历野获编》中寻取,是本好书。明朝国祚二百七十余年,读其史当可学得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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