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年遐龄又捻捻胡须,“贝勒爷如今自建府邸,这来来往往下人是愈加得注意。”
“年老说是,”四阿哥端起茶碗,刮刮茶末,“现在年老既已乞休回京,不知今后作何打算?令郎中年羹尧最是可造之材,如今在翰林院亦颇得皇阿玛赞赏。年希尧聪慧,有头脑,只是心思不全在官场,任个文职倒还绰绰有余。”
年遐龄笑,轻摇摇头道,“贝勒爷谬赞,老臣儿子老臣心里清楚。希尧是个淳朴忠厚,只是满脑子奇奇怪怪想法,在仕途上是波三折,难成大器。羹尧确实有几分大智,只是自幼傲气满腹,也怪没有太过约束他,养成如今这样秉性。”
“年轻人都需历练,”四阿哥抿抿唇角,“年老也不要妄自菲薄。正好四川巡抚能泰今年致仕,皇阿玛有意提携叶九思接任,打算为年羹尧谋个四川地方职务,让他与叶九思同赴任。有这方面情谊,加上年羹尧头脑,与皇阿玛对年老倚重,待叶九思任期满,令郎势必高升步。”
“多谢贝勒爷筹谋,”年遐龄起身跪下行礼道,“老臣定严加约束羹尧,以图日后报答贝勒爷恩德。”
初郭绣郭大人尚在任上,与起探讨过这东宫之争。所谓旁观者清,们远离京城看得倒还明白。如今京中形势看似风飓浪急,但算不得铁板块,处处有机可寻。”
“这话怎讲?”四阿哥挑挑眉毛。
年遐龄拈须而笑,“其实贝勒爷所做已在此理之上。储位之争直围绕在天子脚下,无论是索额图、纳兰明珠,还是佟国维都属权臣贵戚。只不过他们看似权倾朝野,实际上却既无兵权,亦无人心,生杀予夺都在皇上句话。若真说要抢些什,这些权臣还是要靠平日里拉拢八旗将士、地方总督,否则就是句白话,纸空文。”
四阿哥面有恍然,年遐龄驻足在池塘下继续道,“贝勒爷平日远离朝堂纷争,内地里将所属人外派出京,正合此理。其实哪怕个知府,个县令握都是方民生。各地*员上下间牵扯纠葛丝毫不比京城简单。在老臣看来,比起拉拢京中权臣,置己身于圣上眼皮底下,倒不如培养地方势力,抓住实权。”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猛眨眼睛,只觉年大人身上股拥兵自重,割据方军阀气质扑面而来。
“年老不必如此,”四阿哥将年遐龄扶起,“这些年年老对忠心,胤禛都记在心里。如今年老回京,就好好歇上歇,年家前途胤禛自会力承担。”
年遐龄告退后,苏伟还有些呆呆,四阿哥在他脸上捣鼓半天,才换回个白眼。
“想什呢,傻愣愣?”四阿哥与苏伟并肩坐在榻
四阿哥沉默间,旁树丛中突然阵异动,苏伟猛地瞪大眼睛呵斥道,“谁在那儿?滚出来!”
“奴才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恕罪,”树后,身青色长衫人慌慌张张地走出,跪到地上。
“戴铎?”四阿哥蹙起眉头,与苏伟对视两眼。
四阿哥与年大人进东小院,戴铎被苏伟交给张保。
“年大人放心,”苏伟给四阿哥与年遐龄上茶,“这戴铎是府上先生,是们家主子心腹推荐来,虽然总有些小心思,但还算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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