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什手?”太子打断阿进泰话,“凌普是皇阿玛放在那里,是捆着根绳,这绳若是断,谁知道下次来是铁链,还是铡刀?”
“可……”阿进泰叹口气,“奴才们也都不想太子直忍辱负重,齐世武大人刚从甘肃传来消息,说是如果殿下有所行动,他必倾全力支持。”
“齐世武?”太子抿抿唇角,“他任甘肃巡抚不过两年多,所谓倾力,威势不足以吓人,远水解不近火。若真要他帮衬,恐怕还得先帮他才行。当初索相为他官职是费劲心思,他却总是挑三拣四,不知满足。路从山西巡属四川,又到陕西,最后在甘肃才算平稳些。这回索相走,他是又不想消停。”
“殿下意思是,”阿
将戴铎放出东小院,张保挽挽袖口冲两人道,“去安排人看着他,小英子去跟主子和苏公公复命吧。”
“是,”小英子利落地应声。
见张保也出门,张起麟讨好地凑到小英子身边,“李公公,你这瓶子里装是什药啊?”
小英子上下打量张起麟几眼,把瓶子往怀里揣,头仰道,“大补药!”
毓庆宫
康熙四十三年
四爷府
东小院西厢房中,小英子从个明晃晃朱红色瓶子里倒出枚丸药,在旁张起麟瞪大眼珠下递给戴铎。
“以后每月到这里领颗,以确保你忠心耿耿,等你不用吃时候,自会给你解药方子,”小英子脚蹬在椅子上,手叉着腰,对脸色惨白戴铎微笑道。
张起麟咽口唾沫,向后退到张保身旁低声道,“小英子药好啊,还能连着吃呢,这要苏公公那绿瓶子里,不拉……死才怪呢。”
太子负手立于廊下,逗着窗前金丝雀,阿进泰匆匆迈入宫门,“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轻咳两声,用帕子擦擦嘴,“有什消息?”
“回禀殿下,自隆科多参奏凌普大人后,直郡王处确实安静许多。不过最近因着兴修府邸之事,接触凌普大人可是不少。明相、佟国维甚至阿灵阿下属都有参与,面是帮衬着直郡王,面是帮衬着八贝勒,很是热闹。”
“纳兰明珠、佟国维、阿灵阿……”太子弯弯嘴角,“亏大哥直盯着位置,后院起火都不知道。”
“殿下,”阿进泰蹙蹙眉,“凌普那儿迟早是个祸患啊,内务府油水有几个人能忍得住?可这旦事发,就是在天子榻前犯事儿,以死谢罪都是轻。大人们暗地里商议,要不咱们自己动手——”
张保瞥张起麟眼,“谁知道这师徒俩打什主意,你老实点听话就是。”
“挺老实,”张起麟捏着袖子蹭蹭鼻子,“你说小英子现在这架势怎越看越往苏公公那方向去呢?当初多好孩子啊,唉……”
戴铎跟小英子脸对着脸,看着那丸药深深地吐口气,最后头仰把药吞进肚子里。
小英子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戴铎肩膀道,“戴先生,咱们四爷府不比寻常地方。贝勒爷最看重就是懂事儿,晓分寸。您是聪明人,以后要怎办,应该不用奴才多说。”
“是,多谢公公指教,”戴铎深深地喘口气,语态虚弱地拱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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