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锁紧眉头,思忖片刻道,“那明相打算如何应对?”
“郡王放心,”明相弯弯唇角,“老臣已在川陕埋下根钉子,只要太子事发,皇上为抑制齐世武,务必会启用此人,到时这西北军权说不准就是咱们这边。”
“明相是指,”大阿哥想想,“年遐龄儿子,年羹尧?”
“正是此人,”纳兰明珠捋捋胡须道,“太后已降恩旨,将容若小女赐给年羹尧。虽说他现在只是地方小吏,但是凭借年遐龄功绩,以及皇上对年羹尧看重,这人此后势必为方重臣。老臣已经命人搜集新任四川巡抚叶九思受贿证据,待证据十足,再由人举荐,年羹尧很轻易便可取而代之。”
“明相睿智,”直郡王略拱手,复又踌躇道,“只是,年羹尧有能执掌军权吗?齐世武资历深厚,年
便纳兰明珠使阴招,你以后又用什回报他?直郡王与太子争端满朝皆知,如今你是为己之私,甘愿把整个年家推进这场漩涡之中?”
“父亲放心,”年羹尧低低头,“儿子既然应承此事,自会力承担。与纳兰明珠结亲是以利而聚,这其中关节,儿子心中明,断不会拿整个年家安危冒险。至于这夺储之争,父亲何必取重避轻,自父亲投到四贝勒门下,咱们年家就已经是局中之人。”
年羹尧话落,便垂下眼帘站着,任年遐龄定定地看他半晌,“好,你既然事事有自己主张,如今也约束不得你。但是,为父深受四阿哥恩惠,不能在你身上污忠名。你与纳兰明珠之事,自会寻法周全。你若还自认是年家人,便好自为之!”
明相府
直郡王从旁门下车,路被引进会客厅内。
纳兰明珠在门口迎接,两人番寒暄后,坐下饮茶,“郡王来得如此匆忙,可是为川陕总督事?”
“没错,”直郡王将茶碗放在桌上,“策妄阿拉布坦接任准噶尔大汗后直动作频频,土伯特内政教混乱,拉藏汗和巴弟桑结嘉错势如水火,现在西部军情可谓异常复杂。觉罗华显去世,吏部推举上来人,只有历任四川、陕西、甘肃巡抚齐世武堪当此任。可是明相也知道,齐世武是索额图人。”
“老臣自是清楚,”纳兰明珠刮着茶末轻叹口气,“之前臣属调查到证据中,齐世武与索额图来往之深,几乎不逊于托合齐。但,咱们因担心牵连不到太子头上,遂直瞒而未发。只是没想到,觉罗华显会在这关节病逝。如今,除齐世武外,不知还有何人可担当西北军务。算起来,倒是咱们晚步。”
“军情为重,皇阿玛十有八九会任命齐世武,”大阿哥握紧扶手,“若是齐世武还效忠于胤礽,有这西北军权支撑,咱们以后就被动。依本王之见,不如找人参上齐世武本,把他曾与索额图勾结事,bao露出来。皇阿玛有所忌讳,或许咱们还能找到可乘之机。”
“此事老臣也想过,”纳兰明珠放下茶碗,“但郡王也知道西北军情复杂,齐世武几乎是不二人选。而咱们证据只指已经亡故索额图,恐怕不及军情重要。更何况郡王与老臣筹谋这久,就为等待那击即中时刻,若是这时候被迫发难,怕是要毁此前所有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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