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快起,”宋氏急忙起身,扶起诗玥。
耿氏从旁笑着道,“福晋你看,这姐妹间笑泯恩仇也是佳话,都是福晋平日里教导得好。”
福晋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宋氏、武氏都坐下,钮祜禄氏看看诗玥偏头道,“福晋,其实跟耿姐
“那就好,”年氏捏着帕子压压嘴角,“有他们照应着,也能多少放心些。”
“其实,”凌兮踌躇片刻道,“小姐马上要入四贝勒府,何不把王妈妈带在身边?少爷那儿又不缺人服侍,到四川再找也是样。”
“你不懂,”年氏端起茶碗轻啜口,“王妈妈是奶娘,何尝不想把她带在身边?只不过,人总要往长远考虑。入贝勒府前后因由,与二哥脱不干系。这以后在贝勒府日子,跟二哥更是休戚与共。等二哥赴任,天高水远,若不提前做好准备,就只能味地屈从认命。说到底,这日子过得好不好,还得看由不由自己做主。”
四爷府
后院中,李氏沉着脸好几天,福晋倒是颇淡然。宋氏解禁足,大病场,却得贝勒爷几次看顾,倒让人不知是福是祸。
康熙四十三年
九月十六,年羹尧大婚,年府张灯结彩。从晨起,前来道贺人就扎堆儿,到晌午酒宴上已是座无虚席。
内院中,侍女凌兮端着两盘糕点进自家小姐绣阁。
年氏站在方长桌前,描着副梅兰竹菊图,碧玉镯子搭在腕上,宁静而端雅。
恰在此时,窗外鞭炮声骤起,乐鼓声亦紧随其后,伴着人群骚动像是要吹破门庭。
福晋院里,几位妾侍聚在起向福晋请安,福晋着人备茶点,留下格格们起说话。
“这眼看着,新人就要进门,”福晋坐在首位,面色和缓,“带着侧福晋身份,也不能怠慢。现下西配院都住人,东边有外男也不方便,只能让诗玥搬去宋格格那儿挤挤,倒出空院子给侧福晋先住着。”
“这不大好吧,”李氏瞥眼正要起身诗玥道,“宋氏和武氏刚起龃龉,这搬到起去,免不得要出什争端。到时,不是给府里添乱吗?”
“请福晋放心,”宋氏从旁插嘴道,“妾身以后定谨言慎行,不会再跟姐妹们起冲突。上次事儿,妾身已经知道错。这回若是武妹妹搬过来,也正好给亲身个机会,弥补上次过错。”
“宋姐姐言重,”诗玥站起身,向宋氏福礼,“上次事儿,妹妹做得也不妥当,没有跟姐姐解释清楚,在这里先给姐姐陪个不是。”
凌兮慌忙放下糕点,将窗子关上,略微挡下些许嘈杂,回过头时却见她家小姐不急不缓地描完最后笔。
“是新嫂进门吧,”年氏将笔搁在旁,拿出自己小印,在画侧轻轻盖。
“算起时辰确实该到,”凌兮走到桌旁,给年氏倒碗茶,“小姐歇会儿吧,奴婢让小厨房做几样点心,您尝尝。”
“也好,”年氏轻弯弯唇角,走到榻子旁坐下,“王妈妈那儿安排怎样?”
“小姐放心,切妥当,”凌兮低低头,“王妈妈是府上老人,她跟着少爷赴任,少爷巴不得呢。到四川,府邸门庭都得有人打理,不止王妈妈,刘叔、穆哥都跟着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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