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东走,”四阿哥晃晃头,止住眼前眩晕,勒紧马绳继续向前。
张廷玉与常赉对看眼,连忙喝令其他人跟上。
这晚,没有下雨,天上繁星朗月,却可惜身在旷野人没有个抬起头去看。
“主子,再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张保纵马到四阿哥身旁,伸手扶住四阿哥微晃身形。
四阿哥咽口唾沫,嘴唇已经干涸,“他们没有进三哥庄子,肯定是中途被抓。那帮人办砸事儿,不敢回京,又不能上官道,只能直往东走。苏培盛在他们手上,肯定会想办法干涉,咱们再往东走,就离京郊大粮庄不远。”
“贝勒爷,这可使不得,”作坊管事闻言扑通跪下道,“奴才带人去找,您不能去,危险啊。”
“闭嘴!”四阿哥目光森寒,“这码子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也就罢,要是有关系,爷让你们全家陪葬!”
张廷玉、常赉队伍率先遇到追赶张保傅鼐,行人汇合后,又调转马头去找四阿哥。与此同时,此事已惊动良乡知州、顺天府尹,大量差役、甲丁开始拘捕这伙胆敢谋害皇嗣眷属贼寇。
四阿哥带着自己人顺着庄子往三阿哥庄子路来回找三遍,都没找见人,眼看着天又要黑。四阿哥天滴水未进,常赉、张廷玉都急得好似热锅上蚂蚁。
“主子,您好歹吃点儿,要不身体受不住,”张保端着托盘道。
。
张保回头看着车里情况,又看看近在咫尺城门,咬牙又扬起马鞭。
“张保!”张起麟在出京队伍里率先看到赶车张保,张廷玉、常赉等人连忙勒紧马绳。
两伙人汇合在处,张保将马车交给张起麟,“赶紧送阿哥回府医治,带着其他人去良乡。”
“好,你们小心,”张起麟领着几个人架着马车回京。
“主子说得有理,”张保眼睛亮,“苏公公总有急智,定会引他们往大粮庄去。”
天色微亮
“吃不下,”四阿哥坐在路边,只手死死地抠在膝盖上,“你让他们快点吃吧,吃完跟爷再去找,这回咱们往东走走。”
“主子,”张保扑通跪下,“您吃点儿东西吧,好歹喝点水啊。奴才带人去找,奴才寸寸地找,定把苏公公带回来!”
“不,”四阿哥有些恍惚,抬头茫然地看着远方,“他在等,他在等去找他,得亲自去,你们找不到他。”
入夜,良乡县城外成片火把,差役甲丁们在抓捕贼寇,四爷门下人却依稀知道,他们首要目是找到那位苏公公。
“主子,咱们已经偏东六里,”常赉骑在马上,举着火把看向四周。
张保、张廷玉等又路往良乡疾驰而去。
另头,良乡县城,听小英子、丁芪禀报,四阿哥面色惨白,“苏培盛往哪个方向走,他带多少人?”
小英子满脸鼻涕眼泪,和着头灰尘,呜呜咽咽地道,“师父就和库魁,还有几个受伤侍卫,剩下就是絮儿她们。师父说他们要往三阿哥庄子跑,让张公公带着主子们顺官道直接回京城。”
“主子,奴才这就带人去保护小主子们,”傅鼐从旁拱手道。
四阿哥抿抿唇,点点头道,“好,你带几人去追张保,剩下人跟去找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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