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中,苏伟领人招待着几位随同康熙爷出宫侍从。
梁九功坐在当中,苏伟亲自捧茶奉上,梁九功笑吟吟地接过,活像只午后晒太阳大花猫。
“苏公公跟顾公公是旧交,也不必对咱家如此客气,”梁九功抿口茶道。
苏伟憨厚地笑笑,副老实巴交地实诚模样,“小受顾公公照顾,哪敢称什旧交。梁公公是圣上近身人,小更加不敢怠慢。”
“你倒是个会处事儿,”梁九功弯弯嘴角,将茶碗放下,脸色却蓦地变,“只不过,这做奴才可不能单单地耍嘴皮子。苏培盛,你可知罪?”
“皇阿玛——”四阿哥略征愣,欲言又止。
康熙爷放下茶碗继续道,“朕不管你到良乡是为什,身为皇子,出京怎能那般轻率?不详加安排,多方查探,带上几个人就贸贸然地走。这次是你正好逃过劫,若是你没出那庄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朕。”
“皇阿玛教训是,儿臣知错,”四阿哥慌忙起身,行礼请罪。
康熙爷长叹口气,向榻子里靠靠,“可怜弘晖那孩子,没能闯过这道坎……不过,这丧子之痛虽说难以忍受,但也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做什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有备而来才能无往不胜。”
“皇阿玛言之有理,”四阿哥低下头,脸色略显青白。
康熙四十三年
十二月初八
四爷府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四阿哥闻讯匆匆赶来,将微服私访康熙爷迎进正院内厅。
“行,不必多礼,”康熙爷随意地摆摆手,向后靠坐进榻子里,“朕也是时兴起,不想惊动旁人,你好好坐下,咱们父子说说话。”
苏
“起来吧,”康熙爷将两手埋进袖子里,“你是贯沉稳谨慎,但到底还年轻。凌普那儿,总逃不过个死字,只是朕留着他还有用。你这府里,朕看着是沉闷紧,年羹尧现下已经到四川,过年关,你就把年氏接进府里来吧。”
四阿哥身子蓦地紧,慌忙敛住神色垂首道,“儿子遵命”。
康熙爷看看四阿哥,放轻声音道,“年家人才倒是不少,就是年希尧也有几分歪才,你既然娶年家女儿,以后多来往也是好。年羹尧虽然刚刚上任,但做事有条有理,他日必成大器。如今,朝堂上朋比为*、勾心斗角不少,朕实是不愿地方上再参合进来。”
四阿哥微微蹙眉,缓缓起身,略思索后道,“儿臣明白,西北军情繁杂,年羹尧初任四川,自当以地方事务为重。儿子既然与年家结亲,定会时时督导,不让皇阿玛费心。”
“恩,年遐龄是个明白人,年羹尧也不笨。有你看着,朕很放心,”康熙爷端起茶碗,轻抿口。
“是,”四阿哥低低头,缓步坐到榻旁凳子上。
苏伟见状,赶紧上热茶,烘烘炭盆,躬身退到厅外。
康熙爷端起茶碗,刮刮茶末,语态沉落,“弘晖丧礼,朕也不在京城,切可还顺遂?”
“劳皇阿玛担心,”四阿哥微微垂首,“有礼部帮忙操持,弘晖路走得很安稳。”
康熙爷点点头,轻轻叹口气,“这次事儿,牵扯太多,你是难免要受些委屈。但是朕思来想去,还得警醒你声,此番太过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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