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息怒,”领头侍卫俯下身道,“皇上营帐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直郡王赶去护驾也未能进到帐内,还请太子稍安勿躁。刺客来势汹汹、出其不意,护军还未控制住局面,请殿下以自身安危为重。”
“殿下,”阿进泰由后凑到太子耳旁道,“看情势,此番行刺不简单啊,咱们贸然去皇帐,可能真非明智之举。”
太子敛眉思索片刻,抿着嘴唇看看营外晃动火光,咬牙转身回营帐。
阿进泰尾随太子进帐内,躬身上前道,“殿下,此事实在蹊跷啊。北巡路线贯是最安稳妥帖,常有重军来回巡视,怎会突然跑出这股歹人来?”
太子缓口气,皱紧眉头道,“你带人去助护军围剿匪患,务必先步抓个活口回来,到底是怎回事,咱们要尽快弄清楚。”
康熙爷身形顿,梁九功慌忙护到圣上身侧,“来人啊,护驾!”
营帐外亮起长串火把,马蹄嘶鸣与刀剑兵甲碰撞声霎时间笼罩整个大营。
“皇阿玛!”直郡王最先赶到皇帐,帐里帐外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儿子护驾来迟,让皇阿玛受惊。”
康熙爷靠在软椅上,右手轻抚着椅背,语气平静无波,“是什人长这天大胆子啊?”
“回皇阿玛,详情还不知,但从打扮上来看,似乎是蒙古人,”直郡王低头禀报道。
康熙四十四年
七月十三,黄陂
关外夜晚微风阵阵,草木清香合着火堆烟气在偶尔巡营走过脚步声中慢慢弥散。营帐下火把映出明黄旗帜角,在晚风里轻轻卷起边儿。
“皇上,夜深,早点歇下吧,”偌大皇帐中亮着粒烛火,梁九功弯着身子侯在榻边。
手中折子翻到最后侧,康熙爷蹙着眉头,捏捏眉心,“什时辰?”
天色渐亮,闹腾晚上北巡大营终于渐渐止兵斗声。
成排尸体运进校场,被活抓匪患个个重铐押解,等待审讯。
“回皇上,”随扈大臣王鸿绪进帐禀报道,“这股歹人来自漠北,本就是群四处作乱浪匪,此次行刺是受雇于人,只是头领被乱箭射死,下面人不知道雇主是谁。”
“皇阿玛,”直郡王从旁拱手道,“这件事着实蹊跷,若刺客来自漠北,这样支
“蒙古人……”康熙爷锁紧眉目,微眯双眼中闪过刀锋样寒光。
凌乱脚步与呵斥声不绝于耳,太子营帐随即亮起火光。
帐帘被掀开,太子披着外袍急急而出,却被队侍卫围在原地。
“殿下,刺客来路不明,营中恐有*细,殿下身份贵重,现下不宜乱走。”
“混账,”太子横眉竖,手扫开袍摆,“本殿心系皇阿玛安危,岂能独善其身,你等是何身份,敢来阻止?”
“回皇上,亥时,”梁九功上前扶着康熙爷下榻,路走到窗边。
康熙爷负手站在窗前,仰望着帐外晴朗夜色,“今儿个月亮倒大,还没十五呢。”
“皇上,热河行宫已经初具形制,”梁九功陪着笑道,“今年八月十五,您在行宫赏月才是真真良辰美景啊。”
康熙爷声浅笑,拉下窗帘,回身向床榻走去,“良辰美景也得有适宜心境啊。”
“咻砰——”声尖锐哨响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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