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轻声笑,瞥张起麟眼,“你们都跟他学油嘴滑舌——”
“主子,出事,”两人正说话间,张保匆匆而入。
“怎,”四阿哥轻皱眉头。
张保俯下身子道,“镶黄旗步军参领苏和泰带人把咱们府邸围上。”
西配院
太阳西斜,乾清宫外已有往御膳房排膳太监躬身而过,顾问行膝盖也没知觉。
“传令步军统领托合齐,”康熙爷沙哑着嗓子,划破殿门几乎凝滞空气,“将直郡王胤褆、三贝勒胤祉、四贝勒胤禛、八阿哥胤禩尽皆拘于府中,未经朕许,不得随意出入府门!”
四爷府
四阿哥卧在书房榻子上转着魔方,张起麟端着托盘躬身而入,“主子,年侧福晋让人送参汤来。”
“放着吧,”四阿哥头也没抬,前后看看只差几个色块就能凑足十二面骰子,叹口气。
康熙四十四年
十月十九,太子突发癔症,夜之间,由驷马院旁毡帐搬到咸安宫休养。
四阿哥在早朝时下跪请罪,康熙爷并未多加责怪,只是将看守太子差事交回给领侍卫内大臣。
然,太子疫病并未因此有所好转,反而愈加严重。白天时尚且清醒,天擦黑就开始抽搐嚎叫、胡言乱语,甚至撕咬旁人、自残身体。
太医院僚属尚未查清此疫病缘由,太常寺太卜就先步占出蛟龙困水,妖孽作乱卦象。
诗玥放下缝半肚兜,敲敲脖子,钮祜禄氏笑笑道,“辛苦姐姐,这孩子衣裳都赖着姐姐手艺。”
诗玥弯着唇角,摇摇头,“谈不上辛苦,能给孩子做点儿有用东西,这日子才过得有意思些。”
“瞧姐姐说,”钮祜禄氏拿起诗
张起麟瞄四阿哥眼,低头抿抿唇道,“主子近来不是歇在前院,就是歇在福晋那儿,西配院是有日子没去。”
四阿哥吐口气,将魔方放在边,捏捏眉心道,“苏培盛这几天都在干什?有没有老实地呆在庄子里吗?”
“额……”张起麟略迟疑,低低头道,“苏公公最近忙得很,整天乔装打扮地跟着庄头在京城里四处看铺面呢。”
“让他小心些,”四阿哥蹙蹙眉,伸手舀勺参汤又放下,“现在多少只眼睛盯着皇子们动作呢,爷不想让他再引起皇阿玛注意。”
“贝勒爷不用担心,”张起麟弯弯唇角,“苏公公说,打着生意招牌,被人发现也不怕。这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位,贝勒爷爱财要比贪权更让人放心。”
十月二十七,乾清宫
“奴才无能,”顾问行跪在软榻前,低垂着头,“自八贝勒事后,几位皇子都甚少出门。奴才怎样也打探不到,有哪位阿哥跟巫师萨满类人有过接触,更无法探得太子深受咒魇之术源于何处。奴才办事不利,耽误殿下病情,请皇上降罪。”
康熙爷端坐在软榻上,神情清冷,半晌未着语。
梁九功站在侧,见状弯弯腰道,“万岁爷,顾公公未查得真相,也不失为件好事。或许,当真不是皇子们为争夺储位,陷害太子。抑或,太子殿下所得,只是寻常癔症。待太医们找到病因,不日便可痊愈。”
康熙爷缓缓地吐口气,闭上眼睛,寝殿内陷入冗长而寒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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