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苏伟蹙蹙眉,“皇上是要去咱们府上,还是八爷府上?”
小英子恍惚地摇摇头,苏伟转身往外跑,“哎,师父!”
淮舫居是照着秦淮画舫样式装修,楼梯带着弯度,走起来颇为费力。苏伟没头没脑地往外跑,正与端菜伙计撞个正着,盆菜汤洒在台阶上,苏伟脚下滑,直接往楼梯下扑过去。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刚走到楼梯拐角人伸手拽住苏伟手臂,往怀里
“不像,”小英子撇撇嘴,“像个在自家地里挖出箱金子,bao发户。”
“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苏伟抬腿踹小英子脚,“会儿谢老板他们到,要帮你师父装门面懂不懂?”
“懂,”小英子弯腰揉揉腿肚子,“就是吹牛皮呗!”
“哎哟,几位爷,里面请,”淮舫居小二迎出来,苏伟特意大方地要个大包房。
“师父,咱们来得早,”小英子从淮舫居二楼探出头去看看,“谢老板他们在客栈歇下,总得收拾收拾才能过来。”
康熙四十四年
十月中旬,原张明德案在巴汉格隆等口中,有新进展。
据巴汉格隆及直郡王府等侍卫招供道,直郡王曾收买张明德手下能人异士,意图行刺太子。然最终事败,直郡王便辗转将张明德送至八阿哥府中,意图祸水东引,挑拨八阿哥与太子关系。
圣上闻之,令相关人等重查此案,最终在曾关押张明德顺天府衙找到知情人士。原私放张明德顺天府衙差赖士曾与直郡王府护卫有所来往,其在私放张明德后,更是得大笔赏赐,其额远远超过张明德私贿。
众人证、物证之下,本来就与直郡王有联系张明德,彻底成直郡王挑拨离间工具。而当初,因此事犯下闻而不奏之罪八阿哥,就显得有些无辜。
“遵守时间是商人行为准则,”苏伟端着茶水慢慢地喝,“来得早总比来得晚强,显得咱们有诚意。”
“切,”小英子冷哼声,趴在窗台道,“他们跟师父做上生意,这辈子算是倒大霉,你那点儿诚意还不够塞牙缝呢。”
苏伟扁眼,刚想撸起袖子教训教训这个越发胆大包天二徒弟,窗外突然阵喧哗。
小英子登时抻直腰板,转头冲苏伟道,“师父,是圣上銮驾,皇上回宫。”
“皇上回宫怎会从这儿过?”苏伟跑到窗口往外看,护军已经清街道,銮驾从淮舫居窗下缓缓而过。
弹劾直郡王,为八阿哥求情,论及太子废立奏折如雪片般飞往南苑行宫,康熙爷终不堪重负,感染风寒,卧于病榻。
届时,八阿哥封请罪折送至南苑,将张明德事,太子巫蛊案缘由皆归于自身胆小懦弱、趋利避害,没有及时将张明德逮获,至直郡王走上邪路,陷太子于险地,更使皇父忧心。
奏折中更提及八福晋因惊悸忧思而小产,八阿哥深受丧子之痛,遂与皇父之心感同身受。特妄请圣恩,念及骨肉亲情,从轻处罚直郡王,自己愿代为受过,抚慰人心。
京城,淮舫居
苏伟匆匆下马车,理理腰上连串玉环,摆出副“有钱怕谁”表情,看着小英子道,“怎样?你师父看起来像个身缠万贯财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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