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跟王相卿在晌
谕旨奏毕,群臣领命,鄂伦岱、纳兰揆叙等人微弯唇角,视线交汇。四阿哥蹙紧眉头,若有所思。
转眼,腊八节至,京中片喜气盎然。
苏伟盘下铺面已经收拾颇见成果,吉盛堂货物也在来京途中。
王相卿与苏伟起在铺面中忙活,边指挥工匠干活,边对扒拉算盘苏伟道,“今儿个,约宏盛店申财东起乐呵乐呵,苏弟没事儿就起来吧,大家热热闹闹过个腊八节。”
“乐呵乐呵?”苏伟扬扬眉梢,“你们要去大栅栏带寻花问柳?”
康熙四十四年
十二月初,四爷府
傅鼐、常赉、张廷玉等聚于四阿哥书房,张保上灯,便躬身而退。
“皇上如今似为太子重掌东宫留余地,”常赉抿着唇道,“此前太子所犯之事,全都归咎于鬼物所凭。以后废立,由太子是否康复作准。而这康复与否,岂不全在万岁爷句话?”
“虽是如此,万岁爷心意还是难以揣摩,”傅鼐蹙蹙眉道,“如若有心扶持太子,又何须以癔病多加推迟?如今朝上支持太子人也不少,皇上既将前事归咎与魇镇,只需直言太子康复,放其重回毓庆宫即可。”
“你想哪儿去,”王相卿咧咧嘴,“城隍庙那边来新戏班子,咱们去凑凑热闹,这申财东好不容易入京趟,也借着机会跟他拉拉关系。”
“宏盛店是潮汕人开吧,记得他们卖香料,苏木和很多南洋玩意儿,”苏伟拄着下巴道。
“是,”王相卿坐到柜台边儿,“申家是在广东潮汕带做海上生意,也是极少支往北运货潮商。在张家口时听说过他们,不过他们货物新奇,数量却极少,因而价格也颇高。但是旦入手,价格都是翻倍长。南洋来香料、苏木在蒙古王族中也是颇受欢迎。”
“原来如此,”苏伟直直身子,“本来想先跟徽商裕隆堂打打交道,现在既然有大哥做中间人,能跟潮商牵上线儿,自然要去凑凑热闹。”
新入京戏班子在升平楼后院子里搭台,有钱可以在升平楼包房,透过二楼栅栏边吃边看,没钱只能花个看戏钱,在院子四周木椅看。
“太子废立事关国祚,没有那般简单,”张廷玉从旁道,“万岁爷心里,只怕也没有下定决心。”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手轻捏眉心,“在皇阿玛心里,皇子间还没有能代替二哥,二哥位置时还动弹不得。”
“主子,”张保由外而入,打断几人对话,“宫内传来消息,皇上刚刚下旨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革职,交刑部责四十大板,逐回原籍!”
张廷玉时怅然,回首躬身道,“贝勒爷,如此看来,皇上未必没有易储心思啊。”
劳之辨被刑责革职,第二日,康熙爷于早朝晓谕诸臣,言皇太子事,皆朕真知灼见,当斩者斩之,当罪者罪之,并未听信人言而为此也。且切暗中构煽悖乱之事,虽俱系索额图父子,然皇太子并非无过。此等情节,小人不知真意。以为朕召见皇太子,似非无故,欲致殷勤于胤礽,而不顾实理,大加保奏!甚非也,诸臣须知,凡事皆在朕裁夺!其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忧,朕自有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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