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保低低头,犹疑片刻又抬头道,“主子,小英子又送来两罐腐乳,这回有罐红
苏伟瞪他眼,又仰头看天,无奈晚风吹散云彩,挡住漫天星辰。
康熙四十四年最后天,四阿哥没有往畅春园见驾,也没有见任何人。
早膳过后,张起麟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粥碗十分忧愁,正打算再派个人到苏公公那儿取些臭豆腐,张保就捧着两个崭新陶罐进院。
“诶,你去找苏公公啦?”张起麟咧开嘴道。
“没有,是小英子送回来,”张保把罐子放到廊下,扑扑手,“苏公公铺子明天开张,小英子来送信。”
京郊大粮庄
苏伟坐在门槛上,望着漫天繁星发呆。小英子捧着半块儿香瓜,搬着小马扎坐到苏伟旁边。
“你就不能让你师父自己呆会儿?”苏伟动不动地望天闷声道。
“铺子后天就开张,师父还发什愁?”小英子眨眨眼睛,鼓着腮帮子像只仓鼠。
苏伟瞥他眼,无声地叹口气,“铺子开张才是麻烦开始,能在京城做生意都是人精,以后要跟他们打交道,擎等着累死吧。”
康熙四十四年
十二月三十日晚,四爷府
东小院片漆黑,四阿哥靠坐在书桌后,屋内片沉寂。
张起麟侯在外厅,眼见着时辰越来越晚,四阿哥自畅春园回来就粒米未进。张保端着托盘迈进屋门,张起麟冲他摇摇头。
灰蒙月光透进窗棂,只浑圆陶罐在桌上映出片阴影。四阿哥伸手摸摸那个罐子,缓慢地叹出口气。
“怎挑年节时开张啊,”张起麟蹙蹙眉,“咱们爷明儿个不得去畅春园参加朝宴吗?”
“是想图个吉利吧,”张保叹口气,“等过年节再看吧,先进屋跟主子说声。”
书房内,四阿哥翻着宗亲皇戚名册,时不时地皱皱眉头。
张保躬身而入,垂首行礼道,“主子,刚小英子回来传消息,苏公公铺子明儿个开张,就在西堂子胡同口。”
“明天爷得去畅春园,”四阿哥敛着眉目道,“你派个人送些贺礼去吧,别打着咱们府名号,苏培盛肯定隐瞒着自己身份呢。”
“师父是后悔?”小英子弯着嘴角往苏伟身边蹭蹭,“师父想贝勒爷吧?”
“要你管!”苏伟劈手抢过小英子香瓜,恨恨地咬口,“你明天去府上送个信儿,就说铺子后天就开张,铺面在西堂子胡同口。”
小英子哑然,脸无奈地看着苏伟道,“师父你糊涂,后天过年关,贝勒爷要进宫参加朝宴,得消息也没法子过来啊。”
“谁让他过来?”苏伟努着嘴置气,“就是通知声,再说钱是府里,也不是个人。”
“煮熟鸭子,嘴硬都砸不烂,”小英子嘟嘟囔囔地回屋里。
由书房出来,张保、张起麟连忙俯身行礼,“主子,奴才把晚膳给您端来。”
“不饿,拿回去吧,”四阿哥轻轻挥手,举步走向卧房。
伺候四阿哥睡下,张保、张起麟回到书房内简单打扫。
桌上罐子让张起麟愣,转头对张保道,“这不是装臭豆腐那个陶罐吗?”
张保叹口气,“苏公公是太执拗,这个时候他要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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