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个从根源开始?”四阿哥眯眯眼。
“父亲说,新君上位,不想皇子间兄弟阋墙,个法子是压根不立太子,待到新君老迈,再行册封,只是有些冒险。再有个,”耿氏顿顿道,“就是秘密立储,若皇子与朝臣都不知道皇上有意于谁,自然就少很多明争暗斗。”
四阿哥静默半刻,耿氏也不再吭声,半晌后四阿哥轻叹声,“你父亲倒是个有见识”。
“父亲早年重病,落顽疾,如今已是告老乞休,”耿氏低着头道。
四阿哥有些惋惜,看看耿氏,又轻抿唇角道,“只是眼下形势,已无关怎样立储。太子位
四阿哥看耿氏眼,微扬眉梢道,“你方才说,在娘家时常听你父亲讲起朝中事?”
“是,”耿氏低低头,“家里没有男丁,父亲也不愿做个深处闺阁无知妇人,就常讲些外头事情给听,提到最多,就是朝廷上下尔虞诈。”
“哦?”四阿哥略有兴致地吐口气,“那你也猜猜,爷是为什政事心下烦闷呢?”
“这个倒是不难,”耿氏很是直白,“爷是皇子,皇子预政,肯定跟夺嫡争储脱不开关系。”
“好,”四阿哥弯弯嘴角,“难得你说话爽快,你在家时,你父亲跟你提过皇子间争斗吗?”
阿哥打量耿氏半晌,沉如深潭眸子似乎不含任何波澜,片刻后道,“既是如此,你跟爷到东花园走走吧”。
耿氏无声地舒口气,低低身道,“是”。
东花园
路走来,四阿哥几乎没说什话,冬日里院子有些萧瑟,但洁白间错落着假山亭木倒也算精致。
耿氏走在四阿哥身侧,颇有趣味地左看右看。张起麟挥退其他奴才,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心里不住打鼓。
耿氏点点头,“父亲虽只是个小小管领,但在京城总绕不开权臣拉帮结伙。有阵子,父亲跟提过最多,就是索相跟明相,也提到过太子跟大阿哥。”
四阿哥抿抿唇,抬头看看天,“再辉煌日子也总有湮灭时候,如今,那都是过去时。”
“妾身现在安居后宅中,不知外头是何光景,”耿氏压压嗓子,“但还记得,父亲酒醉时说过句大不敬话。”
“什话?”四阿哥扬扬眉,“你但说无妨,爷不会追究。”
耿氏轻吐口气,“父亲说,当初圣上着急册立太子就是错,步错,步步错,如今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想要彻底压制皇子间争斗,必须从根源开始。”
“爷心事重重样子,不知午膳用得多不多?午时陪着福晋来着,福晋也不怎精神,”耿氏看四阿哥眼,放轻音量道。
“福晋身子直没好利索,”四阿哥背着手,顺着石子小路慢慢走,“等过冬日,应该能再恢复些。”
“妾身母亲身子也总是不好,背地里常跟儿女们埋怨父亲总是忙着公务,没时间陪她,”耿氏略微颔首,“爷这阵子忙,等过年关,再多陪陪福晋吧”。
“爷近来常去福晋院里,”四阿哥低头理理袖口,“弘晖离世,爷和福晋也算感同身受”。
耿氏抿抿唇,略沉声音道,“相近不等于相陪,相陪不等于相伴,爷心思终究不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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