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芪诊出福晋喜脉,福晋院里人却都遭秧。除福晋近身伺候几大侍女,院里其他奴才都被打板子。
眼下,带着腔怒气贝勒爷正坐在圆桌旁,而她们本该喜上眉梢福晋却如同断线木偶,对大发雷霆四阿哥完全视若无睹。
四阿哥慢慢饮下碗清茶,看向福晋眼神带着冷漠,“你是世家出身女子,有意谋害皇家血脉是多大罪过,想是不用爷来提醒。弘晖走后,你不奉婆母,不理内宅,爷都不怪你,可是你怎能——”
卧房里空气窒,四阿哥紧抿唇没血色,福晋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呆坐着不动。
四阿哥别过头,也不再看福晋,声音变得清冷无比,“爷会安排最好嬷嬷、大夫来为你安胎。你给爷记着,这个孩子要是出什事,爷让你们整个乌喇那拉氏陪葬!”
“不是让你去厨房吩咐午膳吗?怎跑回来?”诗玥看着有些气喘絮儿缓声道。
“回小主,”絮儿看看钮祜禄氏,放轻音量道,“奴婢在前院碰见贝勒爷。”
“贝勒爷回来?”钮祜禄氏面露喜色。
絮儿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诗玥微微皱眉,轻声问道,“可是府里出什事儿?”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絮儿咽口唾沫,“只是贝勒爷神色很不好,回来就直接往福晋那儿去。奴婢在厨房时,听见张公公把丁大夫叫走。厨房大师傅还问奴婢,是不是福晋又生病。谁曾想,没过会儿,福晋院里几个丫头嬷嬷就被押到排房,人打二十板子。”
康熙四十五年
正月初九四爷府
西配院里,诗玥扶着身材臃肿钮祜禄氏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下个月你这儿就差不多,回头去跟福晋提提,产房嬷嬷都得备着。”
“年前福晋着人来说过,”钮祜禄氏微微嘟着嘴,手扶着腰道,“只是不知这几天为何又没动静。”
诗瑶抿抿唇,略思忖道,“想是因着年关,福晋太忙吧。你放心,你这肚子是咱们府上等大事儿,福晋那儿不会疏忽。”
福晋身子僵,四阿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卧房。
诗瑶连忙蹲下,握住福晋手,“主子——”
“打板子?”钮祜禄氏皱起眉头,看看诗玥。
诗玥思索片刻,拍拍钮祜禄氏手道,“福晋院里事儿,咱们还是少参合。你也别乱想,这月份大,安胎要紧。”
钮祜禄氏抿抿唇,轻抚着肚子点点头。
福晋院里
福晋靠坐在床头,面无表情。诗瑶低着头站在旁,额角都是汗珠。
“明白,”钮祜禄氏低头抚抚鼓起小腹,“可还是害怕,贝勒爷又不在府里。人家都说,女子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上圈,这月份越大,心里越没底。”
诗玥弯弯嘴角,将钮祜禄氏扶到榻上坐下,“你呀,是孕中多思。咱们请大夫和接产嬷嬷看多少次。胎位正,月份足,身子底又好,断不会出问题。”
“姐姐就会哄,”钮祜禄氏向榻里靠靠,脸色也和缓许多。
诗玥连忙让侍女拿毯子给钮祜禄氏盖上,又让人去茶房看今儿安胎药熬好没。
几人正忙着,絮儿小跑着进内厅,“给两位小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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