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捧着斗篷走出屋门,放轻音量道,“贝勒爷也别太着急,女人生孩子都有得折腾呢。这外头寒气重,您不想进屋
“小主不要耽误时辰,”任嬷嬷冷冷地瞥诗玥眼,“四爷子嗣有碍,您也付不起责任。”
眼见任嬷嬷又俯下身去,诗玥立时僵在原地,她想让苏培盛回来,这年来,她每天做梦都在期盼苏培盛回来,哪怕两人不能见面,不能说话,她也想和他生活在同个屋檐下。可是……如果眼下是苏培盛在这儿,他会怎做?
“不行,你住手!”诗玥时惶然,推开任嬷嬷,“是奉福晋之命进产房来,既然来,自然能付得起责任。”
“姐姐……”钮祜禄氏微微睁开眼,声音虚弱至极。
“容月!”诗玥奔回床前,握住钮祜禄氏手,“你再使使力气,你再加把劲!你要眼看着老天把这份福气收回去吗?你要辈子做个平庸内宅妇人吗?你锐气呢,你坚持呢!你不能放弃啊!”
能白费上天心意。”
“姐姐,”钮祜禄氏流着泪,借着诗玥手用力,可过半晌,还是不见点动静,“,不行,疼,好疼……”
“容月,”诗玥安抚着钮祜禄氏,又焦急地抬头看向接产几位嬷嬷。
任嬷嬷直起身子,看钮祜禄氏眼,重重地叹口气,“拿剪刀来!”
跑腿小丫头捧放在红绸上银剪来,任嬷嬷拿起剪刀,掀开盖在钮祜禄氏双腿上锦被。
钮祜禄氏紧抿着唇,手攥紧被单开始用力。
诗玥见状,又转过头瞪着任嬷嬷道,“嬷嬷是知道这个孩子对四爷府重要,但你知不知道,床上人是这个孩子生身母亲?若生下来是个男孩,就是四贝勒长子,钮祜禄容月就是长子生母!今天你不尽心尽力,只图时之安,他日被贝勒爷跟福晋知道,被四爷府未来大阿哥知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
任嬷嬷时愕然,转头看看门外,略沉吟道,“小主开始用力,让人盛碗参汤来。刘嬷嬷你按着小主肚子,柳丫头你帮撑开小主产道……”
屋内众人又开始忙活起来,诗玥握紧钮祜禄氏手,看着她青筋,bao起额角,在心里默默祈祷。
暖房外,四阿哥转来转去刻也停不下来。
“你们干什?”诗玥时惊愣,抬手握住任嬷嬷手腕。
“格格使不出力气,孩子生不下来,再这样下去有夭折危险,”任嬷嬷力气很大,挥手就将诗玥甩开,“小主担心,奴婢们明白,但事关皇家血脉,谁也耽误不得。”
“住手!”诗玥喝住任嬷嬷,看看半昏半醒钮祜禄氏,又看看血迹斑斑床褥,时矛盾不已。
曾几何时,她把这个孩子看比自己还重,只因她明白,只有这个孩子平安出生,那个人才有可能回到府邸。可在照顾钮祜禄氏这几个月中,她跟容月间情分也日益深刻。她解钮祜禄氏,这人内在远不如外表那般单纯,当初刻意接近她,也是为在后宅立足。但人心都是肉长,两人在这恩宠稀薄贝勒府相伴日久,原来小心思就都成笑谈。
如今,她要在孩子和钮祜禄氏间选择个,福晋那句皇家血脉,责任之重,她此刻才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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