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向后退步,拱拱手道,“皇上,眼下二月已过,储位之事直让朝臣悬心。依微臣看,是时候让太子搬回毓庆宫。”
“你说得有理,”康熙爷垂眸若有所思,“当初朕巡幸畿甸时,胤禛说,朝臣由支持胤禩转而支持胤礽,多是有所图谋。眼下依你看,朝野上下对太子片赞誉之声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呢?”
李光地微微怔,低头垂首道,“微臣愚笨,朝臣惯会见风使舵,真实心意如何,实在难以察觉。不过,八贝勒年纪尚轻,根基又不深,朝臣未必都肯心意帮他。只要万岁爷多加引导,想是不会犯下大错。”
“是啊,胤禩到底年轻,”康熙爷缓口气,转而吩咐顾问行道,“让人打扫毓庆宫吧,缺什少什都直接从内务府
福晋看着铜镜中人影,轻轻抚上鬓边,末,又重重地叹口气。
三月初至,京中已现春意。
遭圣训佟国维大病场后,上告老请退折子,时间朝野哗然。
万岁爷倒并未多加挽留,赏些金银玉器,便准佟国维请求。
八阿哥派似乎偃旗息鼓,皇上打算让太子迁回毓庆宫消息也早传开,为太子歌功颂德折子又宛如雪片般飞向皇宫。
微微弯嘴角,没再说话,跟脸喜气乌雅氏不同,嘉仪直垂着头,满心不甘愿。
将两位女客送出门,诗瑶满面晦气,回身扶起福晋道,“主子也真是,哪有这样娘家人。您就该听二格格话,人掌嘴二十,通通赶出府去。这老爷是不在,要是在话——”
“阿玛要是在,”福晋打断诗瑶话,“嘉仪就不会到咱们府上来。”
“主子,”诗瑶愤懑地拧紧眉头,“您真要为嘉仪小姐求指婚啊,这样人嫁到哪家都是个麻烦,回头要是给您招祸端可怎办?”
“你放心吧,”福晋扶着诗瑶手臂走进卧房,“刚刚既然应,就替她想好人家,既然她连做妾都不介意,又何必断人家前程呢?”
乾清宫
康熙爷坐在龙案后,眉头微蹙,李光地伺候在旁,将批复好折子挨个登记。
顾问行躬身迈进屋门,向皇上俯俯身,“万岁爷,四阿哥出内阁,就直往咸安宫去。”
“他倒是光明磊落,”康熙爷住笔,向椅背上靠靠,“佟国维告老,老八那儿有什动静没有?”
“回万岁爷,八贝勒直闭门不出,奴才也没得到什消息,”顾问行微微颔首。
“主子想是哪家?”诗瑶试探地眨眨眼睛,“是十四阿哥,还是十三阿哥?”
福晋冷冷笑,摇摇头,“若是记得没错,八福晋年前刚刚小产,八爷府上还没个正经妾侍吧?”
诗瑶眼睛亮,点点头道,“是,奴婢听人说,年后八福晋接两个良家女孩进府,但直没个正经位分。想是以后生孩子,也得直接抱到八福晋名下养着。”
“这就是,”福晋在梳妆台前坐下,“回头去问问贝勒爷,八爷直没有子嗣,想是皇阿玛那边也十分着急。乌喇那拉氏好歹是满族大姓,配给八爷做格格,也不算高攀。”
“主子宅心仁厚,”诗瑶替福晋摘下发簪,“就算为家里好,这嘉仪小姐也得尽早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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