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趴在椅背上,无语地看着自家师父抓着辫子纠结。
“八贝勒不能蹦跶,那还能有谁?”苏伟挠挠手臂,“
“主子?”张起麟脸困惑地迎上四阿哥。
“回府!”四阿哥目不斜视地往马车而去。
小英子顿顿地行礼送走贝勒爷,看着行人呼啦啦地奔向长街,转身冲回屋里,“师父,您跟贝勒爷怎?吵架啦!”
苏伟瞥小英子眼,还兀自愣愣,半天后才挪挪身子道,“你让库魁回府趟,告诉张保马上来见!”
马车上,四阿哥靠着软垫,面色黑得像锅底。张起麟躲在车门旁,心里第n次地把某位胆大包天公公骂个狗血淋头。
碗药酒都燃尽,苏伟两条胳膊又红又肿,活像对熟过头大萝卜。
四阿哥净手,也不说话,只阴沉着脸坐回榻边。
苏伟咕哝半晌,硬撑着嗓子道,“不想回府,酒楼快收拾好,还要开火锅店呢。”
四阿哥没吭声,呆坐在原地不动。
苏伟等半晌,没有回应,壮着胆子抬起肿肿胳膊捅捅,“就在京城,又不是见不到,孩子——”
康熙四十五年
三月初八,弄堂小院
“疼,疼,疼!”正屋里阵毫不遮掩呼痛声。
院外,张起麟、小英子对视两眼,面无表情地各自负手托腮,望天发呆。
“疼也忍着!”屋内,四阿哥把苏伟按在榻上,燃着火药酒毫不留情地搓在苏大公公手臂上。
“给爷好好查查那个王相卿,”四阿哥冷下嗓音道,“紫衫木弓胎在蒙古也是稀奇玩意儿,能把这东西随意送人肯定不是寻常商人。”
“是,奴才领命,”张起麟低低头,暗自抹抹额角汗珠,“主子,那苏公公那儿——”
四阿哥抿抿唇角,半晌后叹口气,“他不愿意回府,就让他在外面多玩玩吧。在府外,他是苏财东,有钱有势,人人争相巴结讨好。回府以后,即便爷再疼着,他也是个奴才,逢人便要行礼下跪。今儿爷看着他,没有规矩约束,也是难得地开心……就是那个姓王……”
弄堂小院
傍晚,等待着张保苏伟正举着萝卜样胳膊满屋乱转,“太子重掌东宫,八贝勒屡遭打击,按理来说,时半刻也蹦跶不起来啦?”
“不回就不回吧,”四阿哥突兀地打断苏伟话,“你在这里呆着开心就在这儿呆着,爷勤过来就是。”
苏大公公愕然,瞪着四阿哥半天没缓过来。
四阿哥转头看着苏伟,半晌扯扯嘴角道,“在外面呆着,也不许任着性子胡闹,别像今天似,让爷担心。”
苏伟眨眨眼睛,四阿哥站起身深吸口气,“二哥搬回毓庆宫,老八那儿也要活分起来。这几日都呆在宫里,今儿怎也得回府去看看。你好好歇着吧,爷明儿个再过来。”
说完,也不等苏伟反应,人已迈出房门。
“你这是公报私仇,睚眦必报!”苏伟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通红胳膊,阵阵钝痛随着四阿哥动作窜上眉心。
四阿哥抬头瞪苏伟眼,手上劲儿又加半分,“不把筋骨揉开,以后有疼时候呢。你给老实点儿,别乱动!”
“你找大夫来给揉嘛,你手法点都不好!”
“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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