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接连翻几本奏折后,无奈笑,“这帮老学究啊,满朝上下,也就他们敢追着托合齐不放。”
梁九功陪着笑两声,给万岁爷换杯热茶。
“胤礽那儿,有什动静没有?”康熙爷低下头,轻轻刮着茶末。
“回皇上,太子殿下这阵很安静,”梁九功俯俯身,
皇宫,景运门外
“微臣参见王爷,”刑部给事中王懿向四阿哥俯身行礼。
“老师请起吧,”四阿哥手扶起王懿,紧蹙浓眉间沁出几滴凉汗。
王懿微微躬着身子,语态谦和,“不知王爷召微臣至此有何吩咐?”
“老师最近境况不太好吧?”四阿哥抿着唇,略略地挺挺身子,将身体里涌出阵阵寒意强自压下,“老师上折弹劾托合齐之事,眼下已是举朝皆知。本王还听说,老师这几日又联系不少同僚,打算再次上奏。托合齐任步军统领之职,手握京城卫戍,老师介文儒,这般冒冒然地与之对抗,怕是顶不少压力吧?”
康熙四十五年
七月二十八,京郊
苏伟特意起个大早,把要启程回归化王朝倾、史大学路送到官道上。
“苏弟快回吧,时辰也不早,”王相卿转身勒住马缰,“以后京城这边就辛苦苏弟,杜宏是把做生意好手,有什事儿尽管吩咐他”。
“知道,大哥路小心,”苏伟像模像样地冲王相卿拱拱手,“等大哥从科布多回来,定还要来京城,到时定把吉盛堂经营风风火火。”
王懿低下头,沉吟片刻道,“微臣得皇上看重,擢升刑部给事中,监察*员是否清正廉明本就是分内之事,自是不能因着点打压就妥协退步。”
“本王知晓老师心性,”四阿哥咽口唾沫,脸色有些发白,“只不过,老师未免太过短视,步军统领职务在京城之重,岂是句欺罔不法、贪恶殃民就能随意更替?老师这般咄咄逼人,将皇室安全置于何地?”
“这,”王懿时征愣,抬头看向雍亲王时,却发现这位王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豆大汗珠正从额角划落,“王爷,你这是怎?”
立在稍远处张保听见王懿惊呼,匆忙上前,四阿哥身形晃,被张保把扶住,“王爷,当心!来人啊!”
乾清宫
“那是自然,相信苏弟,”王相卿弯起唇角,随即想起什似从腰间解下枚木牌递过去,“这是大哥信物,若哪天苏弟到蒙古,可凭这牌子去寻吉盛堂马队,他们见必定鼎力相助。”
苏伟怔怔地接过牌子,心中突然涌出股武林少侠被江湖前辈看重,传下毕生绝学自豪感,顿时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哥,小弟定不负所托。”
王相卿愣,随即也笑着抱拳道,“好,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两队人各自转头上路,史大学牵着马走到王相卿身侧,看着王相卿不复适才落寞面孔,压下声音道,“相卿,见你对苏财东似乎很不般啊。你事儿,咱们兄弟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更何况是苏财东那样身份人。”
“别说,大哥,”王相卿轻吐口气,抬头望向不知尽头路途,“从没奢望过什,只是不想苏弟那样人,终生背负奴才身份,永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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