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内,耿氏见钮祜禄氏拉走诗玥,两人在另头叽叽咕咕地说些什,心下有些好奇,便借口想吃粥遣走身边侍女,自己往南窗旁靠过去。
“能是什病呢?”诗玥紧蹙着眉头,“王爷这两天不是都好好吗?什病能发这样急啊。”
钮祜禄氏满面踌躇地抿抿唇,最后跺脚道,“是天花,听跟着库魁公公回来报信儿人说,王爷得天花!”
耿氏身形晃,犹如五雷轰顶
“恩,”四阿哥弯起唇角,微微睁开双眼开始不自觉地颤抖,“生病……生突然,你要小心宗人府……调查,不怕……拿出威风来,不许……受委屈。”
“知道,知道,”苏伟鼓着腮帮子,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回去,伸手捂住四阿哥嘴,“你快休息,什都别担心,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会把切都安排好……”
四阿哥轻轻吐口气,感觉有什东西在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抽出,刚刚番话似乎用去他所有力气,渐渐陷入黑暗最后个画面是苏伟苍白脸色,兔子样红彤彤双眼。
京郊大粮庄
王爷迟迟没有回府,苏公公又带走丁芪,王爷身染重病消息终是没能瞒住,股不安气息开始在奴才间弥漫开来。
康熙四十五年
七月二十八,雍亲王府
苏伟坐在脚榻上,把四阿哥手捧在脸旁,双眼通红,神情委顿。
二十年前,他面对身患血痢小四爷还能头脑清醒地安排琐事、调度前后。二十年后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被揪着心窝子疼与排山倒海恐惧和担忧充斥头脑,强装出镇定在见到躺在床上、无所觉人时,刹那间消失无影无踪。
二十年相濡以沫,磨灭四阿哥冷情与苏伟凌厉,带来却远不只暧昧温存情愫,还有再分不开彼此羁绊和深入骨髓依赖。
“姐姐,姐姐,”钮祜禄氏绕到小厅门外,探头朝陪着耿氏诗玥招手。
“去看看,”诗玥冲耿氏弯弯唇角,起身走出小厅,“出什事儿?可是福晋生?”
“不是,”钮祜禄氏把诗玥拉到小厅南窗下,左右看看后压低声音道,“是王爷出事儿!”
“王爷?”诗玥愣愣,往小院门口看去,却没看到苏伟影子。
“苏公公已经回京,”钮祜禄氏打断诗玥猜想,“听丫头说,是王爷得重病,苏公公带着丁芪匆匆忙忙就走……”
“苏公公,是没用,”张保满面悔恨地跪到地上,从来坚韧眼神破天荒地闪泪光,“是没注意到主子身体,是疏忽主子安全……”
“不关你事,”苏伟把眼睛埋进四阿哥手掌里,声音微微颤抖,“是没照顾好他,应该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总是偷懒,他都生气——”
苏伟话没说完,蒙在眼睛上手掌微微动动。“主子?”苏伟征愣地抬起头,正与勉强睁开双眼四目相对。
“哭啦?”四阿哥费力地扯扯嘴角,拇指轻轻扫过苏伟脸庞,声音时有时无地几乎若不可闻,“刚刚还梦到你……别怕,你在这儿,也不怕……”
“胤禛,”苏伟扁嘴,爬到四阿哥枕旁,跟他脸贴着脸,“你会没事儿,会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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