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抿抿唇,偷偷地看嘉仪眼,不再吭声。
八福晋冷冷哼,手搭在石桌上对嘉仪道,“就算现在你没用媚药,不代表以后不会用。你花多少银子淘来这药粉,若是贝勒爷压根不肯来你这儿,不是都白费吗?可见,你还是揣着见不得人心思。”
“福晋,”嘉仪泪湿双眼,又俯身跪下,“嘉仪已经嫁进八爷府,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想寻个轻松点儿
嘉仪还跪在地上,由膝盖窜上寒意,让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张氏看着嘉仪越发苍白双唇,略踌躇后小声对八福晋道,“福晋,让嘉仪格格起来回话吧,这后院奴才来来回回地都看着呢。”
八福晋转头看张氏眼,拿下帕子掩掩嘴角,转而对嘉仪道,“你起来吧,别这幅柔弱无骨样子,好像本福晋味欺负你似。”
“妾身唐突,多谢福晋,”嘉仪低低头,由绣香搀扶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福晋,”正说话间,刘鹤已经检验完毕,躬身走到八福晋身前,“回福晋,这药成分奴才已经验过,是专门调理女性私隐药材,并无其他疑处。”
康熙四十五年
九月末,八爷府
初秋花园已带些许萧瑟寒意,嘉仪小院改往日冷清,充斥着满满不安与嘲讽。
八福晋与挺着肚子毛氏坐在院中石凳上,张氏眉目微敛,立在两人身后。绣香扶着嘉仪站在堂屋廊下,屋内已是片狼藉,金环带着几个嬷嬷将嘉仪仅剩点家当翻得到处都是。
又过半个时辰,金环捧着只木盒走出堂屋,盒内几只乳白色瓷瓶尤为引人注目。嘉仪微微变脸色,低垂着头走到福晋身前跪下。
八福晋闻言双眼微眯,有些怀疑地道,“其中,没有媚药成分吗?若是接触久,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福晋请放心,”刘鹤低头拱手,“这药粉所用药材都十分珍贵,且药性相合,相辅相成,当是闺中秘药至宝,用得久,对于女性身体会有很大改善,并无不良影响。另外,除几味稍有助情致香料,并无明显催情成分,实在算不上媚药。”
“这说,”张氏突然插嘴道,“这药确实只是调理身子咯?”
八福晋面色寒,回头瞪张氏眼,张氏慌忙垂下脑袋。
“小主说没错,”刘鹤低着头继续道,“这药算得千金良方,颇有疗效,于深阁女子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叫刘鹤过来,”八福晋冷冷地瞥嘉仪眼,就任她直跪在院子当中。
刘鹤是八爷府大夫,医术也是京城数得上大手。金环将刘鹤引到小院时,嘉仪正哭着向八福晋请罪。
“妾身真毫无歹心,妾身只是想服侍贝勒爷而已,”嘉仪跪得久,膝盖已有些支撑不住,“妾身知道,用这种闺中秘药有碍观瞻。可是,这药只是调理身子,并没有媚药成分,妾身更没有那个胆子用药物迷惑贝勒爷,还请福晋明察——”
“行,你这信口雌黄本事可是越发精进,到底是不是媚药可不由你张嘴来决定,”说完,八福晋转头看向刘鹤道,“刘大夫,你来验验这白色瓷瓶中东西。”
“是,奴才遵命,”刘鹤拱手,接过瓷瓶到旁细细查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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