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垂着头短半辫子在铜镜前转圈圈,小英子举着圆镜站在苏伟身后,鼓起腮帮子十分可疑地抖动着。
“笑什啊?”苏大公公转身双手叉腰,“你信不信今晚把你们辫子全都剪下来?”
“行啦,”卧在榻子上看书四阿哥及时解救小英子,“爷看着短短,毛茸茸挺好看,你要是不好意思,回头找条假辫子编在起不就行?”
“才不稀罕呢,”苏伟扁嘴,随手拽两把辫子,嘟嘟囔囔地爬上软榻,“都是你们这个时代人审美畸形,月亮头有什好看……”
“不过,”八福晋目光冷冷地扫过二人,“若是有人生出什不该有心思,动什不该有念头,也别怪本福晋不讲情面”
毛氏、张氏俱是愣,连道不敢,八福晋又瞥张氏眼,转身扶着金环手臂走。
毛氏轻吐口气,见福晋走远转身对张氏道,“你也真是,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声不吭,怎今儿这嘴快?”
“——”张氏嗫嚅声,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毛氏摇摇头,看向张氏眼神带丝轻蔑,“不是姐姐话多,你日后行事也当心着点儿。那乌喇那拉氏再怎样失宠,也是有名有份。平日里尽量远着点儿,当心沾身腥。姐姐日后好歹有这个孩子依靠,你这孤身人,当心步走错,把自己搭进去。”
日子罢。妾身真不敢存其他心思,妾身只想安安生生地在贝勒爷和福晋身边活下去,还请福晋明鉴……”
八福晋长长地吐口气,百无赖聊地站起来,也不再搭理哭得梨花带雨嘉仪,转身冲毛氏道,“天儿也不早,咱们都回去歇着吧。金环,把那些药粉处理!以后府里不许再弄这些有伤风化东西,否则别怪本福晋不讲情面!”
嘉仪身子越发僵硬,跟着张氏、毛氏俯身行礼,跪送福晋行慢慢远去。
“小主,”绣香见人走远,连忙扶嘉仪起来。
嘉仪改适才伤心绝望,尚挂着泪痕脸庞露出丝阴狠,“东西都还在吗?”
“多谢姐姐提醒,”张氏低垂着头,声音虚软无力,“妹妹只是担心自己连累福晋,冤枉乌喇那拉氏,时失态,以后断不会多嘴。”
“那就好,也累,你也快回去吧,”毛氏扬扬手帕,扶着丫鬟转身走。
荷卉暗暗撇撇嘴,上前扶着张氏,张氏眸色晦暗,路走来神情渐渐清冷,“荷卉,通知巧文今晚来见。”
“是,”荷卉低低身。
雍亲王府
“小主放心,”绣香扶着嘉仪慢慢走回屋里,“奴婢把东西埋在后院花池子里,任她们把屋子翻出花来也找不到。”
“那就好,”嘉仪迈进门槛,看着满屋狼藉,指尖慢慢嵌进掌心中。
另头,八福晋领着毛氏、张氏走到拱门侧,忽而停住脚步,转头冲两人道,“你们二人都是精心挑选入府,目是什,想是不用再强调吧?”
毛氏与张氏对视眼,双双俯身,八福晋抿着唇角点点头,“只要毛氏这胎能生个男孩儿,咱们府里就周全,本福晋势必不会亏待你们。”
“多谢福晋,”二人行礼谢恩,毛氏张扬着张笑脸,张氏暗暗地向后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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