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御史像你这闲呢?”四阿哥伸手把苏伟凳子拽到身边,苏伟在凳子上晃两晃,“回头让人把你帽子上封毛做得厚点,耳朵都冻红。”
苏伟揉揉自己耳朵,点点头。
四阿哥弯起唇角道,“这回,也就是让人知道西来顺跟爷关系。爷用是京中行走仪仗,到自己铺子里吃顿饭,又有什打紧?只是日后,你这里,少不些乱七八糟人来攀关系,打听消息就是。”
“那个不怕,”苏伟夹起筷子白菜,见自己碗离得远,到四阿哥碗里蘸蘸,“等把他们荷包掏空,再让人扔出去就行。”
“主子,”两人正说着,张保躬身而入,递给四阿哥封信,“傅鼐大人递上来。”
康熙四十六年
正月十八,西来顺
包房里,季鸿德领着伙计们,连送三趟才算完事儿。原本清冷大厅,此时也人声鼎沸,随仪仗而来从官典卫,都得王爷恩准,占桌子烫酒涮肉,在这寒冬腊月里,此趟倒是优差。
四阿哥从锅里捞鲜嫩兔肉放进嘴里,苏公公拄着下巴,在旁乐呵呵地看着。
“高兴?”四阿哥端起酒杯,抿口温热菊花饮。
四阿哥放下筷子,擦擦手,接过信封,苏伟好信儿地探头去看,只见信头上写着,“罪臣马齐请雍亲王安。”
四阿哥嘴角微弯,苏伟瞪大眼睛道,“这个马齐总算肯接招,不枉咱们费那长时间劲,还以为他在八贝勒监管下挺舒服呢。”
“马齐是有实才之人,”四阿哥继续看着信笺道,“他任左都御史时,就与理藩院尚书同列议政大臣。当初大清与俄勘定边界,也只有他敢上书称,理藩院所有文书,除满蒙文字外,还应以汉字书写,用以留存后世。群臣保奏之事,他确实是被牵累。皇阿玛那儿估计也是气他没有听从圣旨,置身事外罢。权当用他做个筏子,要不多久,就该重回朝堂。”
“家人贬贬,关关,”苏伟将片好兔肉放进刚滚起来鸡汤里,“就算重新出仕,估计也得憋口气在心里。”
“他要是不憋口气,爷还拉拢不到他呢,”四阿哥看着信笺眉头渐渐蹙起,“当年,皇阿玛第次亲征噶尔丹,他与大学士阿兰泰、尚书佛伦等人为首,分三班值宿紫禁城,辅佐二哥理政。阿兰泰支持太子,佛伦支持大哥,只有马齐,像块茅坑里石头,任索相、明相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倒向
“恩,”苏伟老老实实地答着,自己也端起酒杯跟四阿哥碰下,“已经看到成群结队银子往荷包里飞。”
四阿哥瞪他眼,夹块儿白鱼肉片放进苏伟碗里,“别光喝酒,吃点东西,会儿闹肚子,晚上还是爷跟着遭罪。”
苏伟咧咧嘴角,随即又挺着胸脯道,“主子仪仗太威风,起初听见十三声锣响,还以为是其他王爷呢。”
四阿哥轻笑声,转过头道,“当初爷迎仪仗回来,是谁说那大伞小伞,窝瓜冬瓜,看就扰民?现在得好处,论起爷威风来?”
苏伟扁扁嘴,挠着后脑勺道,“爷向低调嘛,以前贝勒仪仗也没用过几次。这次会不会太声势浩大,回头让御史弹劾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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