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倒没有强求,自己端起茶碗抿口,“你也不要多想,左你跟在本王身边这多年,心里也早就有数。次次都避讳着,本王也累得慌。”
“请王爷放心,”傅鼐连忙俯身道,“奴才定不辜负王爷信任与提拔,定全力保护王爷和苏公公安全。”
四阿
“这——”傅鼐时怔愣,张保已经进屋通报。
片刻后,张保走出屋门道,“王爷还醒着,大人进去吧。”
傅鼐抿抿唇,不知王爷为何要让他进卧房回话,心下总觉得不便,但也不敢再多问什,低着头进内厅,轻手轻脚地推开卧房门,半点头也不敢抬地跪到屋子当中道,“奴才给王爷请安,夜里打扰王爷安眠,请王爷恕罪。”
帐子里阵窸窸窣窣锦棉摩擦声,偶有人软哝细语,似乎是睡得沉被扰醒,正跟另个人迷迷糊糊地抱怨什。
傅鼐身上越发僵直,几乎不用推测,他便能猜出帐子里另个人是谁,就像他虽然不敢抬头,但依然能瞄到王爷床榻下,与绘金云纹蓝锦靴并排摆着双黑色宫锻长靴。
康熙四十六年
三月末,南巡大营
太子帐内,气氛凝滞。胖小初子端着已经凉透茶水,动不动地站在太子身后。
得麟小心地看看太子阴沉脸色,思忖片刻拱手道,“殿下,雍亲王遇刺事也许只是巧合。毕竟,这个时候行刺皇子,只是打草惊蛇,平白引起圣上注意。托合齐几位大人就算未全然遵从殿下吩咐,也不会如此莽撞行事。”
“不管是不是他们做下,如今本殿都是骑虎难下,”太子冷叹声,站起身走到窗边,“若不是这几人野性难驯,心起异念,借着本殿手段在民间掀起风浪。朱三太子流言不会度脱离本殿掌控,最后竟让天地会在京城起乱子。这事儿若不尽快揭过去,只怕最后,就不是几句闲言碎语能结得。”
“起来吧,咱们到外头去说,”四阿哥掀开帐子,披外袍,蹬双便鞋站起身。
床上另位哼唧两声,翻个身,把床棉被压在身下,摆出个大字形继续会周公去,点儿起身伺候意思都木有表示出来。
傅鼐低垂着头,带身冷汗,紧紧跟在四阿哥身后,出卧房。
内厅里已经点起蜡烛,张保端热茶和点心过来,四阿哥坐到榻子上,指张椅子让傅鼐也坐。
“奴才不敢,”傅鼐连连摆手,此时也顾不得去想王爷为何特地让他到卧房里走遭,只能多番推就,不敢越矩点。
得麟蹙起眉头走到太子身后,微微低头道,“也是奴才疏忽大意,若早些解决卫敏,托合齐几人兴许还知道收敛。”
“收敛?”太子声轻笑,“个卫敏哪够分量啊。为今之计,本殿也只能见招拆招……让人把赵申乔折子递上去,咱们也借借天地会这股东风,希望本殿这长时间筹谋,没有因为几个有勇无谋废物而功亏篑。”
入夜,雍亲王府
傅鼐进东小院,冲正堂守夜张保拱拱手,“张公公,王爷歇下吗?”
“傅大人,”张保还礼,掀开往内厅帘子看看,转过头道,“卧房里还亮着灯,王爷此前吩咐过,若傅大人回来,让您进卧房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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