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是不想,”四阿哥慢慢地靠向软垫,“是不敢。卫敏是托合齐手提拔起来,家世虽不显赫,却也根基深厚。能这般随意地处决他而不掀起点风浪,除皇阿玛,就是二哥。”
苏伟眨眨眼睛,略思索后开口道,“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自断臂吧,难道是万岁爷?是不是太子在民间煽动谣言之事被皇上发现?”
“这不像皇阿玛作风,”四阿哥抿抿唇道,“就算是要杀鸡儆猴,皇阿玛也大可公开下旨,罗列其他罪项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动手,还是怕引人注目,多半还是二哥指使。只是不知,托合齐是私下里做什事,让二哥如此震怒……”
九门提督府
得麟身黑衣,漏夜而来。
康熙四十六年
四月十日,夜
傅鼐等人退出粮庄别院,适才跟着主子同出去侍卫们此时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注意留心门户,”傅鼐强自绷紧神色,“今晚事儿不准向外泄露半句,胆敢有违者,重惩不贷!”
“是,”众人俯首领命。
托合齐冲得麟略拱手,抿起唇角道,“皇上刚回銮,京中事忙,老夫直还没机会恭贺得麟侍卫高升步呢。”
“大人不必客气,”得麟态度高傲,只略低头便继续道,“属下今夜前来为什,想是不用多说,大人心里也清楚。殿下有令,你们在江南行动立即停止,派出去人全部撤回,殿下会暗中令人清缴乱党余孽,尔等不许再插手干预!”
“介庶子小儿,好大派头啊,”托合齐面色变,“老夫为太子殿下效忠多年,你个小小侍卫统领怎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猖狂?”
“属下所传皆是殿下口谕,”得麟手负于身后,面色丝毫未变,“托合齐大人是想倚老卖老,视殿下于无物吗?”
托合齐闻言冷声笑,“殿下受皇上看管多时,叶障目,势必为人所蒙蔽。什行动、乱党,恕老臣不知殿下所指为何,更不知如何停止撤回。想是殿下随驾南巡次,听些不实流言,还请得侍卫向殿下转达,不要因为些模棱两可消息,伤
门之内,苏伟鼓着腮帮子,团在榻子里头,扒着窗户往外看。刚才出门,谁笑谁没笑,谁出声谁没出声,他都记在小本子里,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行啦,”四阿哥换寝衣坐到榻子上,好笑地拽过自家苏大公公,边脱下他白袜,边安抚道,“共也没几个人看到,有哪个敢真笑话你?刚才摔那跤重不重?有没有扭到脚?”
“没有,没有,”苏伟不耐烦地蹬蹬腿,又有些委屈地辩解道,“谁让他们赶在那个时候把钉子掉到棺材里?人家老人都说,被猫冲撞容易诈尸!”
“是是是,都是他们手笨,”四阿哥连气地答应着,又按住某人不老实脚,卷起裤腿检查膝盖,“这黑灯瞎火,爷就说不让你跟着。你看,腿上还是磕青吧?”
“就是石子硌两下,又不疼,”苏伟转过身子,抽回自己腿,刚才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只猫吓得屁滚尿流丢人情景还是就此遗忘好,“对,毓庆宫侍卫统领怎会那无声无息地就被人干掉?托合齐这糊里糊涂地把人给埋,都不想追究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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