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麟俯身领命。
七月初三
北巡大军自畅春园出发，四阿哥几人送銮驾上
官道后也折返回京。
胤禑因手臂受伤被送回宫休养，而大病初愈
胤衸则随四阿哥到雍亲王府。
“四哥，
以后真都跟你住在这儿吗？”进府门，十八阿哥还兀自兴奋不已。他甚少出宫，到畅春园都像出笼子鸟雀。如今能住在宫外，心里早想长草似，恨不得点火石，
把火烧个痛快。
“殿下，”得麟抿紧嘴唇，跪到榻前，颇有些欲言又止模样。
太子扫他眼，嗓音将至冰点，“又是托合齐他们干，是不是？”
得麟踌躇片刻，重重地俯下身子，“还请殿下息怒，托合齐几位大人是想借此再把南山集案闹大。借天地会油头，让皇上重责涉案之人——”
“混账！”太子手扫落炕桌上茶碗，面上瞬间毫无血色，“这伙人心中还有本殿这个主子吗？本殿屡次劝说警告，他们都当耳旁风是不是？”
“殿下息怒，”得麟头叩到地上，“奴才刚得消息，几个死士已经招出天地会，如今只等圣上裁决。殿下不用过分担心，就算不能如几位大人所图，但对南山集案多少还是有些帮助——”
，请皇阿玛放心。”
“九门？托合齐阳奉阴违终于超出皇阿玛忍受范围吗？”四阿哥在心中暗暗思索，“那，二哥他……”
“奴才给皇上请安，”个声音唤回四阿哥神智，“奴才见过雍亲王。”
隆科多？四阿哥略惊异，随即恍然。虽然当初隆科多被免去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与銮仪使之职，但依然是正三品等侍卫，常在御前行走。只不过，他们二人倒是甚少碰面。
“起来吧，”康熙爷负手而立，“那几个刺客怎
样？”
“也只这两个月而已，”四阿哥看胤衸眼，“等皇阿玛回来，你也要迁到阿哥所去。这两个月住在四哥这儿，可不是让你玩。皇阿玛吩咐，好生教导你，再像从前那般顽劣，四哥这儿可是不留情面。”
胤衸闻言立刻瘪瘪嘴，但随即又高兴起来，像四阿哥拍拍胸口道，
“帮助？”太子闻言声冷笑，“他们忘自己在江南做下什吗？今日这点儿帮助，明日就是本殿和这帮蠢货催命符！”
“是奴才无能，殿下息怒，”得麟手在袖中紧紧，再度开口道，“只是如今，殿下想作何打算？是否安排人借此上奏？”
太子摇摇头，手轻按眉心，“那批刺客有几个活下来？”
得麟直起身子，“回殿下话，还剩四个。”
太子下软榻，理理袍摆，转身往书房走去，“不要再让他们说出天地会以外供词！”
“回圣上话，”隆科多站起身后弯下腰，“留下活口几名刺客嘴风都紧得很，奴才带人审讯夜，刚刚才有人招出，说他们是天地会三山堂之人。”
四阿哥微蹙眉，康熙爷却是神色未变，只静默片刻开口道，“继续审，朕要知道他们具体行动计划，消息来源。”
“是，”隆科多拱手领命，行礼而退。
晌午，无逸斋
得麟进内室，太子正枯坐在窗下软榻上，小初子低着头站在旁，时不时地给太子换上杯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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