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她做什?”茉雅奇打开自己状匣,挑出副翠玉耳环来,“当初是看在漾儿服侍额娘那多年还算尽心份上,才要白芍过来。她们姑嫂俩倒会精打细算,白芍自己不争气,还味地掇乖弄俏。今儿要不是时心软,也不会带白芍出去,弄得身不妥帖不说,还跟伊尔哈院里那个兰青顶上,平白给添堆麻烦。”
“格格息怒,”宝笙见状,也不再为白芍说话,微微福福身道,“二格格是个直爽性子,格格把话挑明说也就是。那个兰青贯就是个不安分主儿,她上头贴李侧福晋侄女儿兰馥亲,背地里干姐姐、干妹妹叫着,自以为有人撑腰呢。”
茉雅奇闻言叹口气,起身走到绣榻后坐下,“也不知李额娘是怎样想,李管家好歹也做六品王府管领,连带着下面堆李家亲戚都得不差差事,干什还把自己侄女儿也起弄进王府呢?现在跟在伊尔哈身边,表姐不是表姐,侍女不是侍女,累得伊尔哈也跟着头疼。”
“侧福晋贯会为二格格打算,格格也不用跟着烦心,”宝笙拿起篦子为茉雅奇轻轻通着头秀发,“二格格眼里就您个长姐,只要您们姐妹好好,何必理会旁人?”
茉雅奇缓缓地呼出口气,未再说话,目光却逐渐深远起来。
康熙四十六年
七月初三,西配院
厢房廊下,宝笙正叫小丫头将挑剩锦缎抱回库房里,那头却见大格格衣衫带风地进小院,眉目间少有地蕴怒意,身后头还紧跟着手足无措侍女白芍。
“这是怎?”眼见着大格格头也不回地进卧房,宝笙拦住白芍问道。
“宝笙姐姐,,只是气不过——”白芍支吾半晌也没说清前因后果,只露出副泫然欲泣模样。
傍晚,四阿哥与福晋在正院设宴,款待十八阿哥。因都是家里人,茉雅奇与伊尔哈连同两位侧福晋也起前往。
刚出院门,茉雅奇便听得声长姐,原是伊尔哈正在树下等着她。
“
宝笙叹口气,将白芍留在外厅,自己进大格格闺房,语气温婉地道,“今年衣裳样式照去年也没差多少,这次除您照常份例,奴婢另外还给格格挑匹大红牡丹纹织锦缎子,匹妃色水纹轻纱。虽然您贯不爱穿这些明艳颜色,但眼看着天气暖和,各府邀您帖子也多,总得做几身衬衬格格身份才是。”
“你做主就行,”茉雅奇轻吐口气,坐到梳妆镜前。
宝笙上前帮茉雅奇卸去头上金银钗环,见自家主子不再紧蹙着秀眉,开口问道,“白芍那丫头可是惹格格不高兴?奴婢见她束手束脚地站在外头,副想进门给您请罪,却不大敢样子。”
茉雅奇抿抿唇,抬头看看铜镜中不大清晰人影,沉下嗓音道,“那丫头太不稳重,看不住自己张舌头,留下她迟早给惹麻烦。你去跟东路陈嬷嬷说声,调她去针线房做事吧。”
“这——”宝笙闻言倒是愣,没想到自家主子这开口竟是要直接撵人,“格格,遣白芍出去倒不打紧,但当初是漾儿姑姑亲自来求情,您才把她小姑子从浣洗房里要过来。这回要赶她出去,是不是得知会漾儿姑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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