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阿哥话没说完,苏伟已经蹦起来,吐着舌头原地转好几圈。
四阿哥颇无奈叹口气,连忙叫小二端杯凉茶给他漱口,“真是怕你,下次你想出来体会什烟火气儿时候,先把事前事后弄弄清楚好不好?明明知道这是汤包,
长街集市
“伙计,来两碗白汤焖肉面,屉蟹黄汤包,再加四碟小菜!”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甩白巾,将两人让到门后张长桌。
苏伟撸起袖子,瞪圆双眼睛,四处瞅,四处看。
跟某个胆大包天公公起乔装出来四阿哥很是无奈地笑着道,“院子里给你安排三位大师傅你不用,非要出来吃这种小店,能有多好味道?你要喜欢苏帮菜,回头咱们在府里雇两个苏浙菜师傅就是。”
康熙四十六年,
十月初二,太仓州衙署
清晨,木牢里时断时续讨饶声和鞭笞声已经延续整整个晚上。
闽浙总督梁鼐走进后衙时正看到站在牢门口翻看口供苏州织造李煦。
“李大人,”梁鼐走上前,冲李煦拱拱手,“那几个管事招怎样?”
“雇来师傅就没这种味道,”苏伟捡起醋瓶子闻闻,“府里师傅做饭都精挑细选,块豆腐都能雕出花来,美味是美味,但太缺烟火气儿。吃得时间长,容易忘自己是谁。咱们现在坐地方,才是真真儿民以食为天地方,去那些精雕细琢,剩下才是最朴实、最原始味道。”
“贪吃就是贪吃,爷陪你出来,倒听你番大道理,”四阿哥弯起嘴角抿口茶,入口青涩,比不得进贡洞庭碧螺春,倒也还别有番风味儿。
“菜来,客官慢用,”伙计端个大托盘来,两碗满登登白汤面,屉热气腾腾蟹黄包,味道飘近鼻端,立时让人食指大动。
“开吃,开吃,”苏伟捞起勺子先给四阿哥盛只包子,又给自己捡只,没来得及吹上两下,就急不可耐地张嘴去咬。
“你小心些,别烫——”
“已经吐得差不多,”李煦将口供递给梁鼐,两手束于袖中道,“是个叫武拜包衣佐领替上头人来往于京城和苏浙,带着大量银票从中钻营。这帮地方小官不仅贪恋钱财,更摄于武拜背后势力,不得不听命行事。”
“真是胆大包天,”梁鼐将口供翻遍,沉下嗓音道,“扶持叛贼就等同于谋反,若上面追究下来,就是诛九族大罪!这下,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呢。”
李煦捋捋胡须,缓缓地叹口气,“这些人也都是存侥幸心理,本来咱们江南带就少战事,多少兵器都在库里存着生锈呢。地方上也甚少清点计算,若真有追查只说损毁部分也就是,有谁会多加追究呢?更何况,那个武拜是代人办事,地方上这些芝麻绿豆小官哪个敢抗命啊?就算有哪个被上级发现,只怕通晓缘由后,也会帮着隐瞒下来。”
“李大人说得有理啊,”梁鼐与李煦并肩走下台阶,“这次咱们倒是托这位雍亲王福,省不少功夫。老夫早就听说,雍亲王办事贯杀伐果决、干净利落,如今看,倒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李煦闻言,半白胡须微微耸动几下,默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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