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总督大人,”年羹尧低低头,回身扫两名侍卫眼,自己跟着鄂海走进后堂。
“那封信,现在已经化成灰,”鄂海接过巴彦递来铁钳,在火盆里翻翻,“皇上圣旨早就到西安,这个川陕总督位置也不是好当,可没那个闲工夫去参合些有没。”
“总督大人办事向通权达变,果断决绝,是小弟多虑,”年羹尧坐到茶几旁,手落在桌面上,“只不过,那个信
“大人客气,”年羹尧嘴角扬,“小弟今儿是办正事儿来,这酒菜可能无福消受。”
“哦?”鄂海左右看看,略带笑意地道,“是什正事儿让老弟这般火急火燎地办到总督府里来?看年老弟这架势,莫不是有什叛贼乱党大白天地窜到哥哥眼皮底下吧?”
鄂海语气满是调侃与不屑,围拢将士门人都跟着笑出声。
年羹尧扫众人眼,神情未有丝毫变化,只缓步走到鄂海身侧,压低嗓音道,“有没有叛贼乱党,总督大人应该比卑职清楚才对。”
鄂海眼神寒,侧头瞪向年羹尧道,“你这话是什意思?”
康熙四十六年
十月初十,川陕总督府
后堂内,燃着炭盆里亮起点点火星,总督鄂海边搓着粗红双手,边看着属下巴彦将拆开手书挨张扔进火盆里。
“报——”守卫神态仓皇地跑进后堂,“禀报大人,年羹尧,年大人他闯进来!”
鄂海面色沉,嘴角露出抹冷笑,“他来倒快……”
年羹尧轻笑声,神情淡然地目视前方,“有封密信几天前被送进总督府,信使这几日总在军营里盘桓不去,让小弟十分好奇。”
鄂海慢慢转过身子,只手缓缓抚上刀柄,“年羹尧,你是看本督对你还算客气,便不知天高地厚是吧?今儿本督教你个道理,看得太多,管得太宽,可是活不长久。”
总督府护卫们见到鄂海动作,也纷纷握上刀柄。年羹尧两名侍卫却并未有其他动作,只默不作声地向年羹尧靠拢几步。
年羹尧转身看向鄂海,嘴角微弯,只手慢慢盖到鄂海握刀柄手背上,“哥哥何须如此紧张?弟弟只是时好奇而已。既然哥哥知道看得太多、管得太宽是活不长久,想必也不用弟弟过多操心。今天,弟弟要是真想多管闲事,就不会只带两个人过来。”
鄂海眼色微闪,几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后,握着刀柄手渐渐松开来,“既然年老弟过来,也不能总在院子里说话,咱们进屋坐坐吧。”
“大人,咱们——”巴彦犹豫地站起身。
“咱们去会会他,”鄂海烤暖手,慢慢呼出口气,“甭管他得谁令,总得让下面人知道,这川陕甘三省还没轮到姓年做主呢。”
年羹尧穿过总督府正门,手挥开守卫们阻拦,带着自己两名贴身侍卫长驱直入。
守卫们都知道年羹尧身份,时也不敢动粗,直拖到总督大人从后堂缓步而出,才纷纷立在两侧,等候吩咐。
“今儿是什风把年老弟吹到西安府来?”鄂海披着狐皮斗篷,腰侧还别着把长刀,“这路长途跋涉,可是累坏吧?巴彦,赶紧吩咐管家备酒备菜,今晚要跟年老弟好好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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