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焯迈进书房时,乌喇那拉氏已出角门,小荣子正捧着两只锦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卑职参见贝勒爷,”何焯进到内室向八阿哥礼。
“先生请起,”八阿哥着人上茶,招呼何焯坐到茶桌旁。
“贝勒爷,江南有消息传来,”何焯把袖中信封递给八阿哥,“这次江南科考案,太子那儿果然又想插杠子。信上说,奉命前往调查两江总督噶礼处处与江苏巡抚张伯行作对,张伯行又是块不会虚与委蛇硬石头,两人互揭短处,越闹越大。噶礼是太子那边人毋庸置疑,而这个张伯行,向与方苞交好,又曾是前任兵部尚书王鸿绪门生。”
“他是王大人门生?”八阿哥眉头紧,“还真没料到二哥会去钻这偏门个窟窿。当初,得群臣保奏协理朝政,引得皇阿玛忌讳,王大人也因此被牵连罢官。这几年,王大人直在幕后为游走,他门生广布,在朝中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力,没想到竟然又引起二哥注意。如今看来,他是想借着那层牵丝攀藤联系,把卷进科场贪污和南山案漩涡中去。”
康熙四十六年
十月二十二日,八爷府
嘉怡带着两个奶娘,抱着尚在襁褓中小格格、小阿哥进八阿哥书房。
“妾身给爷请安,”嘉怡福福身,示意两个奶娘将孩子抱上前给八阿哥看,“贝勒爷最近总是往畅春园跑,也没多少时间陪陪孩子们。今儿妾身听说贝勒爷早回来会儿,就赶紧让奶娘把孩子们抱过来。爷别以为他们人小不知事儿,离开阿玛久,也知道惦记想念呢。”
八阿哥闻言笑,伸手捏捏小格格脸蛋,又从奶娘手里接过含着手指小阿哥,“这些日子辛苦你,爷看着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长着,心里很是安慰。福晋那头大病小病不断,你这边就多少包容着些吧。”
“贝勒爷,这件事咱们不能不防啊,”何焯沉下嗓音道,“张伯行与王大人关系不般,很容易牵扯到贝勒爷身上。而且,据卑职所知,这个张伯行虽然贯清廉,但性子执拗,常有苛刻富民之举,在地方得罪不少人。另外,当初南山集在苏州刊印时,风名最盛,只怕有心人会以此大做文章。卑职与戴名世关系还未理清,皇上也直没有彻底结南山集案子,卑职还真怕太子又会故技重施,将这两起案子扣到贝勒爷头上。”
“先生担忧明白,请先生放
“爷这说哪里话,伺候福晋也是妾身本分,”嘉怡上前捏着帕子给小格格擦擦嘴,“对,妾身还有件事儿得问问贝勒爷。咱们小阿哥已经得圣上赐名弘旺,可小格格还没个正经儿闺名呢。福晋那头病着,贝勒爷看是不是进宫趟,请太后、贵妃或者良妃娘娘给格格赐个名儿?”
“这个,倒是爷疏忽,”八阿哥看眼脸蛋红红大女儿,“正好太后在畅春园养着呢,明儿爷就去求见太后。”
“贝勒爷,何焯大人求见,”奴才在门外禀报道。
嘉怡闻言连忙让奶娘抱过弘旺,冲八阿哥俯身道,“不好耽误贝勒爷办正事儿,妾身先行告退。”
八阿哥弯起嘴角点点头,扬手吩咐太监道,“小荣子,送侧福晋回去。再把爷新得那两盒珠子,并给侧福晋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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