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呈上脉案摆到康熙爷案头,敬事房总管顾问行垂首道,“万岁爷,看起来,雍亲王是真病,太医院院判已经去看过。”
康熙爷翻翻那本脉案,眉头微微蹙起,“昨儿个下午又发热?有没有让人查查饮食?”
“万岁爷放心,”顾问行低下头,“自王爷上次染过时疫,现在四爷府奴才们都万分仔细。而且太医们也说,王爷是因虚寒入体引起发热,并非中毒。”
“那就好,让太医们精心着点儿吧,”康熙爷合上脉案,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老八那儿,这几日有什动静?”
“八阿哥园子,这些日子倒是有几位大臣出入,”顾问行答道,“不过,八阿哥自己甚少出门,听说,在园子里日日饮酒。”
“真,当然是真,”四阿哥给苏伟顺着背,此时此刻,就算这人让他上天摘月亮,他也绝不会拒绝。
“那你……”苏伟低头摆弄摆弄手指头,“三个月!休息三个月,不许上朝,不许参政!”
四阿哥瞪圆眼睛,看看苏伟那三根手指头,敷衍笑道,“个月?好不好?”
苏大公公立时眼眶红,四阿哥连忙改口,“两个月,两个月!爷什都不干,天天陪着你。”
苏伟皱皱眉,看看自己剩下两根手指,勉勉强强答应,“现在,睡觉!”
康熙四十七年
三月十九,圆明园
靠在床头四阿哥被苏公公突然而来怒气震呆半晌,见苏伟越来越红眼眶,才终于缓过神来道,“是不是丁芪说什吓着你?爷真没什事儿,你平常给爷端来补品,爷不是都吃吗?昨儿个,可能真是惊到。”
苏伟气哄哄地别过头去,四阿哥无奈笑,拉过苏伟手轻轻捏着,“爷在无逸斋时,曾经信誓旦旦地对二哥说,决不会走他老路。可是昨天,皇阿玛句话,却还只能和二十几年前样,眼睁睁地看你挨打。除下跪磕头,什都做不。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真出事儿,会怎样?”
苏伟扁嘴,没说话,四阿哥继续道,“就像你说,那张椅子,当真没什好。可是,只有得到它,才能确保你周全。”
“恩,”康熙爷缓缓吐出口气,“
“好,睡觉,”四阿哥麻溜地躺好。
苏伟挺着红肿屁股趴到四阿哥身上,“闭眼!”
“好,闭眼。”
“给揉揉屁股……”
三月二十二,畅春园
“不用你保,”苏伟把脑袋埋进四阿哥手掌里,四阿哥掌心立时片濡湿。
“小伟?”四阿哥扶起苏伟,见他豆大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顿时心疼不已。
“丁芪说,你那个,惊什悸什,”苏伟屁股坐到被子上,也觉不出疼,抓着四阿哥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就知道,都是因为。他还说,这病会有损元气,不好好调养话……就怕,就怕——你回头要是出什事儿,你让抱着那张椅子睡啊?”
“不会,不会,”四阿哥连忙把苏伟搂到怀里,轻声劝哄着,“爷答应你,定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身体。你让爷怎样,爷就怎样,都听你,行不行?”
“真?”苏大公公哭快,停也快,眼角还噙着泪珠,可怜兮兮地盯着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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