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站那儿干什呢?”四阿哥拄着炕桌往后挪挪。
苏伟搂着花瓶蹭蹭,声音冷冰冰,“没干什啊,奴才在擦花瓶呢。”
傅鼐又咽口唾沫,没等四阿哥说话,俯身行礼而退。
四阿哥长吐口气,冲苏伟招招手,“出来吧,瞧你把人吓,爷不就随口吩咐
“嘿,”苏伟傻笑声,手搂上傅鼐脖子,“就知道傅兄弟你最明事理,你看咱们王爷如今身子不好,连丁太医都让好好调养,可王爷偏是个闲不下来性子,这外面乱七八糟事儿——”
“苏公公,”傅鼐苦笑声,“兄弟明白您意思,今天真是王爷命令。马阁老听说王爷生病,直惦记着,其实要换别人,兄弟也不会亲自去接啊。”
苏伟扁扁嘴哼哼两声,暗暗地瞪前方没自觉某人眼。
傍晚,傅鼐送走马齐前来复命。
四阿哥倚在榻子上,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都说马阁老性情古怪,可论起话来,丝毫没有墨守成规迹象,难怪皇阿玛对他另眼相看。如今,得他相助,本王也算如虎添翼。对,今儿个马阁老还向本王引荐兵部左侍郎励廷仪,你派人去查查这人底细。”
齐拜见雍亲王。”
“马阁老快快请起,”四阿哥上前步,亲自将马齐扶起,“这几年,实是委屈阁老。”
“板荡识忠臣,日久见人心,”马齐低低叹口气,“多亏这场风波,让老臣看清身边之人,也算因祸得福,能得王爷屡次相助。”
“不过是些举手之劳,”四阿哥浅浅笑,引着马齐沿池边慢慢走着,“更何况,本王早就知道,凭马阁老才能,复起是迟早之事。当初,皇阿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马齐点点头,沉下嗓音道,“这几年,老臣也想很多。圣上年老,储位之争已成必然之祸,想要独善其身,到最后只怕会任人鱼肉。如今,大清基业还未深稳,外忧内患,不堪其扰。若不择明君……”
傅鼐眼光不自觉地飘向墙角,又飘回来,嘴角抿又抿后躬下身道,“是。”
四阿哥注意到傅鼐魂不守舍,眉角微扬,“怎,这人查起来有困难吗?”
“啊,不,不是,”傅鼐慌忙低下头,暗暗咽口唾沫,“天色不早,属下这就回去安排,王爷请早些歇息吧。”
四阿哥不解地蹙蹙眉,顺着傅鼐时不时偷瞄目光转头往墙角看去,结果不看还好,看吓出身冷汗。
插着孔雀羽落地花瓶后,露出张幽暗面孔,在烛光闪烁下,时明时暗,冷不丁瞧过去,真分不清是人是鬼。
四阿哥跟马齐倒是挺谈得来,苏伟与傅鼐逐渐落在后头。
今日傅鼐是奉四阿哥之命,秘密接马阁老来圆明园。路赶来,他都很小心,但不知为何,从进园子开始,自己就好像被人盯上。左右观察半天,傅鼐总算发现,直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走在他身边苏培盛——苏大公公。
“苏公公?”傅鼐放缓步伐,后颈有些发凉,“您伤好些吗?”
“多谢傅大统领关心,咱家好多,”苏伟眯起眼睛,绕着傅鼐走圈。
傅鼐抖抖背上鸡皮疙瘩,哑着嗓子道,“苏公公,有事儿您就直说,兄弟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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