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兰馥头叩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水盈盈,“不说咱们之间表亲关系,就是兰馥进府后,兢兢业业地伺候您,什时候有过点儿不尽心?您爱吃奶酥,兰馥日做三遍,就想您吃时候别沾半点儿潮气。您嫌染凤仙花汁儿浪费时间,兰馥就在您睡着后给您看着,生怕您弄花指甲,眼都不敢眨。如今,不过是几个针线房奴才胡乱攀咬,您就真相信是传那些谣言吗?兰馥对您和侧福
“长姐早就不如你,这几年身子也是越发懒怠,”茉雅奇笑着拿出手帕,给伊尔哈擦擦鬓角汗珠,“晚上天凉,你都出汗,当心别着风,咱们进屋去说。”
“好,”伊尔哈把揽住茉雅奇胳膊,两人嬉笑着往屋里走去。只是路过廊下时,茉雅奇冷冷地瞥兰馥眼,兰馥脖颈凉,慌忙低下头。
内室里燃起烛香,二格格换衣裳坐到茉雅奇对面。
炕桌上摆两盘新做点心,兰馥端着茶碗小心地迈进屋内,冲茉雅奇俯身道,“大格格请喝茶。”
茉雅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兰馥双手平举着茶碗,微微弓着身子,半晌没说话。
康熙四十七年
四月二十,傍晚
茉雅奇走进伊尔哈院子时,院子里很是热闹。伊尔哈正跟几个侍女围成圈踢毽子,彩色羽毛在空中忽上忽下,欢快笑声搁着院墙飘出很远。
“大格格——”
守门小丫头刚要通报,就被茉雅奇抬手制止。
伊尔哈嚼着满口奶酥,看看手臂逐渐颤抖起来兰馥,又看看直没接过茶碗茉雅奇,有些奇怪地道,“长姐,兰馥是不是做错什?”
茉雅奇转过头,嗓音略有些低沉,“她是你屋子里人,犯错本该由你处置。可这件事儿事关长姐名誉,长姐不能因为个长舌妇坏自己和阿玛声望,更不能因为个居心叵测小人坏咱们姐妹情分。所以,今天哪怕会惹你和李侧福晋不高兴,这个兰馥,也是非罚不可。”
“大格格,”兰馥手上抖,茶碗应声而落,“兰馥自从进王府,直安分守己,不知哪里得罪大格格,怎会牵扯到王爷和格格名誉上去?定是有小人陷害,还请两位格格明察。”
茉雅奇闻言声冷笑,“好伶俐张嘴啊,怪不得能把假说成真。针线房人已经都招,说本格格不顾男女大防,心讨好阿玛身边大太监谣言,就是打你这儿来。怎?你是想让本格格把人都叫来,跟你对质吗?”
伊尔哈听茉雅奇话,立时瞪圆眼睛,转头看向兰馥道,“你好大胆子!平时训你话你是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敢造长姐谣,看你是不想好生在王府里呆!”
伊尔哈个反跳又踢十几个,叫好侍女们却渐渐没声音。
站在廊下兰馥,冲伊尔哈使个眼色。
伊尔哈把接住掉落毽子,转头看向门口,“长姐,你什时候来?”
茉雅奇轻飘飘地扫兰馥眼,弯起唇角走到伊尔哈跟前,“刚刚才进来,见你踢得尽兴,就没让人出声。”
伊尔哈“嘿嘿”笑,晃晃手里五彩毽子,“长姐现在可没踢得好吧?要是没风话,能连踢百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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