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京城上空又飘起雪花,架马车路避开众人,急急地停到八爷府后门。
“他查到你身上?”八阿哥皱起眉头,看向神情紧张刘鹤,“是因为——”
“是,”刘鹤紧紧抿着唇,低下头道,“也不知纳兰大人是从何处得到消息,这些日子他手下总是围着奴才府宅转,想尽办法从奴才身上得到消息。”
八阿哥转身拄到茶几上,脸色瞬间惨白,手几乎将桌上茶碗捏碎,“胤禵?竟然是胤禵!”
年关前夕,十四阿哥不负众望,剿除海寇七十余人,并抓获罪犯得麟,将其押解进京。
经刑部严加审查,得麟供认不讳,三法司以“得麟系屡犯重罪、奉旨处死之人,乃擅行悖旨假死逃匿情罪可恶”,下令将其凌迟处死。其父阿哈占,虽早病逝,但仍因欺君之罪,被判处开棺戮尸。而得麟儿子白通因为参与密谋,被判拟绞监候,其他所有失于觉查地方*员均被按例参处。
在连番血雨腥风之后,康熙四十八年终于展开大幕。
正月初八
东小院里传来磕磕巴巴背诵声,“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多少——”
错,”弘昀抽抽搭搭地抹抹眼泪。
四阿哥弯着嘴角点点头,抬起身子对福晋道,“你也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太过胡思乱想。弘盼还小,钮祜禄氏也不是有意,不要吓到孩子们。”
四阿哥番话无形中肯定弘昀嫡子地位,让他位于几个子嗣之上,福晋神情总算缓和下来,脸上也有些许红晕,微微低下头道,“是时惊恐,小题大作。还请王爷放心,以后不会。”
闹晚上风波总算平静下来,众女眷出东花园,苏伟长长地舒口气。要不是他看情形不对,及时拉来四阿哥,这事儿最后还不知要怎结呢。
四阿哥却是眉头紧蹙,提早结束宴席,带着苏伟回东小院。
刘鹤有些困惑地抬起头,略思索后乍然道,“贝勒爷是说,当初给贝勒爷
弘盼背着小手站在屋子中央,小心翼翼地看坐在书桌后四阿哥眼,又偷偷瞄向他身后。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张大嘴,哑着嗓子个字个字提示道,“行,人,泪!”
“哦,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江晚——”弘盼又掰着手指开始望天,四阿哥半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也不知听是没听。
“江,晚,正,愁,余,”苏伟冲弘盼挤挤眼睛,“山,山,哎,山什来着?”
身后公然传来翻书声,直装傻某王爷实在是受不,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给回去抄百遍,你们两个起!”
“福晋也是太过敏感,”苏伟给四阿哥倒解酒茶,盘腿坐到他身边,“不过,也不能怪责福晋,毕竟——”
四阿哥低下头,半天没再说话,苏伟伸手过去,被四阿哥反手握住,两人静默很久。
“今天事儿,让想到很多年以前,”四阿哥嗓音低沉,“二哥跟大哥嫡长之争,就是这样埋下。”
苏伟无来由地打个寒颤……
腊八节过后,康熙爷下旨将托合齐挫骨扬灰,其子绞监候。朝中关于废太子复立传言,霎时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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