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屋子里,弘时坐在圆桌后吃着点心,时不时抬头偷瞄眼自己额娘。
年氏注意到弘时目光,冲他温和地笑笑,转头劝说耿氏道,“你就别跟孩子生气,弘时才多大,你冷着脸该吓到他。”
“就是吓吓他才好,”耿氏少有地面色清冷,手上绣着帕子,全不往弘时那儿看上眼,“因他身子不好,平时都纵着他,哪成想连句话都说不利落。”
“好,好,”年氏拍拍耿氏手臂,回头看看外头等着小太监,“贾进禄教出来这些小太监看着都不错,哪就非小书子不可?再说,钮祜禄氏惯常就让弘盼跟苏培盛亲近,小书子就算到你这儿又能起多大作用?再说,都是皇家子嗣,难不成还真靠个太监在王爷跟前露脸?”
“唉,”耿氏放下手里绣绷子,长长地叹口气,“不瞒侧福晋说,弘时非嫡非长,又不如钮祜禄氏会钻营,在王爷跟前就跟个透明人似。你再看弘时那软软弱弱样子,哪能不操心呢。”
没钱!”,bao躁苏公公捧着账本在连串支出项上画叉叉。
四阿哥时不时抬头看他眼,却是语不发。
“你干嘛不说话?”跟账本发完脾气苏公公终于转移视线,“你觉得羞愧吗?什叫茶水费八百两银子?你喝都是金子泡出来吗?”
四阿哥端起旁洞顶乌龙,默默抿口,苏大公公继续发飙。
“还有打赏费千三百两!个月就打赏千三百两!你年俸禄才万两!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要不然你都赏给谁,为毛分都没有!”
“看你说,弘时哪里软弱?”年氏冲吃完点心弘时招招手,将跑过来小人抱进怀里,“看弘时就很好,聪慧懂事,他现在年纪还小,非要那惹眼干什?你看钮祜禄氏和福晋时不时剑拔弩张样子,弘盼和弘昀若真起龃龉,你以为王爷能高兴?”
耿氏浅浅笑,冲嬷嬷招招手,将弘时领出屋子,回头又对年氏道,“跟侧福晋说话也不绕弯子,虽说后宅女眷不宜过问政事,但咱们都是家人,正所谓荣俱荣损俱损。年家几位大人都是王爷左膀右臂,侧福晋对于王爷在前朝事儿想必也比妾身清楚。这眼下不比以往,若是哪日天陵崩,咱们王府就等同于下落到悬崖边,要米分身碎骨,要步登天。”
年氏微微低下头,耿氏继续道,“妾身自己是死不足惜,可弘时还小,无论如何,妾身都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
“姐姐话,明白,”年氏轻抿
四阿哥往椅子上靠,把经书搭在脸上,慢慢阖眼。
苏伟举着毛笔在账本上戳,心上跟漏个窟窿似,哗啦啦地往外淌血,“就那个破园子,修起来没完没,共也没几个人住,你是能出租啊,还是能变现啊?年几万两、几万两花,盛京那边庄子,收成还年年都不好!定是那些管事又糊弄,你们等倒出功夫来,吞多少都让你们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对,让他们都吐出来,”四阿哥还闭着眼睛,莫名其妙地跟句。
被打断苏大公公支起脑袋,气哼哼地冲四阿哥翻个白眼,又低头冲账本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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