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处置,”四阿哥又低下头,“既是替主子顶罪,还能留下活口吗?依皇阿玛意思,除勒索朝臣,谋取私利,还要定他们个教唆不善之罪,也好让三哥他们撇更干净些。”
苏伟抿抿唇,磨蹭着走到四阿哥身后,他明白顾问行意思,但也忌惮顾问行话。
四阿哥大可转移重心,把这些太监罪名固定在贪财谋私上,尽量远离教唆、擅权等敏感问题,多少能减轻其他人注意力。只要没人拿前朝宦官之祸论事,他们就能免遭池鱼之殃。
但是,顾问行那最后句话,到底是真有所求,还是意有所指?
这屠刀能不能落下还两说,可若主子真为他掩下萧墙之祸,那自己和主子关系,还能瞒得顾问行吗?
也不能有损皇族颜面。这做主子都不能动,那就只能下面人遭殃。顾总管日子不好过,小们也是战战兢兢啊。”
顾问行闻言嘴角翘,“苏公公误会,咱家担任敬事房总管这多年,什责难没经受过。再说,伺候不好主子奴才,就活该受些教训,能替主子丢性命,也是他们福气,”说完,顾问行往苏伟耳边凑凑,压下嗓音道,“咱家如今担心,可不是那几个祸害问题。苏公公贯聪明,可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苏伟眨眨眼睛,时还未领悟,顾问行叹声,坐回身子道,“前朝宦官之祸,从先帝起就直是当朝者心中刺,苏公公这回可有数?”
苏伟原地打个寒噤,咽下口唾沫道,“不就是几个替主子顶锅奴才吗?万岁爷不至于想那多吧?”
“三人成虎,”顾问行两手搓搓,在竹几上点点道,“这事儿坏就坏在,当初内务府为交差,把几个奴才替主子办事,说成太监教唆小阿哥妄行。就算万岁爷心里清楚事情真相,但是对外,宦官牟利、教唆皇子总比替皇子顶罪、掩盖事实要好用多啊。”
苏伟倒抽口凉气,他倒真没有想那多,本以为那几个不老实太监处死也就处死,可这真要牵扯到宦官之祸上,那他们这些看热闹,轻则受罚挨板子,重说不定就要被杀鸡儆猴。
“那顾总管有何高见?”苏伟低声问道。
顾问行抿起唇角,看向苏伟眼神颇为专注,“这件事牵扯会有多大,其实全看万岁爷怎想。咱们能做,只有尽量降低内监在这其中作用,转移万岁爷注意。不得不说,若是换其他王爷接手,咱家都只能听天由命。可偏偏,接手此案是雍亲王,这件事影响能降到多低,就得看苏公公在雍亲王面前分量。”
苏伟回到春晖堂时,已过午膳时间,四阿哥正在看刑部上交口供,见到苏伟进门,随口问道,“顾问行找你问什?”
“啊?”苏伟还在发呆,心里踌躇不已,眼见四阿哥看过来,连忙道,“没,没什,就是那几个涉案太监,不少都是宫里出去,他想问问主子打算怎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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