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夜,只有巡逻侍卫偶尔走过。福晋院子早已熄廊下灯笼,守着茶房炉子小太监靠着墙壁,微微打起酣。
“喵——”不知何处响起声猫叫,茶房小太监吧唧吧唧嘴,头歪又睡过去。
个披着斗篷黑影轻手轻脚地从茶房前经过,福晋院子角门被人慢慢打开。
“你还真来,”开门是在福晋院里洒扫侍女元草,门外站着赫然是排房砍柴郑七。
“买通后院门房,现在正是侍卫交班时候,”郑七咧嘴笑,黑暗中双小眼睛闪着精光,全不见白天时憨厚老实。
“谁!”床上人猛然坐起,靠在墙角魏珠个激灵瞬间清醒。
“万岁爷,万岁爷您怎?”
康熙爷呆坐在床上,胸口上上下下地起伏。魏珠小心地卷起床帐,看着康熙爷惊魂未定,时也不敢多加询问。
半晌后,
“什时辰?”康熙爷转头看向窗外,窗外还片黑暗。
“万岁爷,皇后已仙去,请您节哀。”
“这里是汉人天下,清狗坐不稳这大好江山,你们迟早都要滚回关北去!”
“皇阿玛,什是太子啊?师父不曾教导儿臣如何当太子,儿臣怕自己让皇阿玛失望。”
“皇阿玛,胤褆愿随军北征,替大清踏平准噶尔!”
“皇上,太子不可废,索额图所作所为都是为大清长治久安啊。”
。”
“主子事儿,咱们可不好议论,”万祥闭上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郑七咽口唾沫,看看万祥神情,亦未再开口。
七月二十五,畅春园
天色浓黑,寝殿内两根灯架都罩厚纱,丝丝烛光只能脚下照亮巴掌大地方。
“你还挺能耐,”元草不自觉地捏捏斗篷风帽,探头出门左右看看,“你办事儿可得小心点
“回万岁爷,才过三更,”魏珠垂首,“您这些日子总是睡得不安稳,等会儿天亮,还是叫个太医来看看吧。”
“梁九功现在在哪儿?叫他来伺候,”康熙爷依然转着头,好似没有听到魏珠话。
魏珠身子微微僵,万岁爷脾气越来越怪,也不知今晚又梦到什,竟突然要见许久没到御前伺候梁九功。
“是,奴才这就去宣,”魏珠领命离去,坐在床上康熙爷慢慢弓起身子,远远看去,竟好似位耄耋老人。
午夜,雍亲王府
“皇上,八贝勒贤能勤俭,天纵奇才,臣等愿举八贝勒理政!”
“皇阿玛,你可知,儿子痛……”
皇阿玛!皇上!
梦中脸变得苍白可怕,随着声声呼号,那不再是胤礽脸,也不是胤褆,所有熟悉、亲近感觉瞬时间褪去。
“皇阿玛,你老……”
魏珠靠坐在阴暗墙角昏昏欲睡,康熙爷独自躺在龙床上,眉目紧闭,却睡得不甚安稳……
“主少国疑,顺治爷留下江山如今都要靠老祖宗。”
“玄烨,抬起头来,这是你天下,是你担子!”
“皇上,苏克萨哈心怀*诈、久蓄异志、欺藐幼主、不愿归政,所犯罪行整整二十四款,此等大*大恶之人,实该凌迟处死,诛除九族!”
“吴三桂径行反叛,背累朝豢养之恩,逞旦鸱张之势,横行凶逆,涂炭生灵,理法难容,神人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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