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本明史?”隆科多双眼亮,“当初万岁爷责令他编修明史,直未有完稿。如今他突然回京,该是明史初成!”
“是啊,”四阿哥轻声笑,神情淡薄,“若无意外,用不几天,就该轮到老八得意。王鸿绪是难得文臣学士,皇阿玛也很重视他学问。他若官复原职,三哥再想在蒙养斋里手遮天,怕就没那容易。”
“看来,这事儿又是八阿哥手安排,”隆科多面色微沉,“这几年,八阿哥势力是越来越大。”
四阿哥没出声,面上依然看不出神情。
隆科多抿抿唇,略思索后,终于沉声道,“当初,微臣安排畅春园汛守事时,王爷设计先透露消息出去。八阿哥果然咬钩,安插不少人在万岁爷身边。这次辫穗儿事,刚好是老天爷帮忙。万岁爷疑惧,bao露无遗,而八阿哥如今也是甚嚣尘上。王爷何不再行安排番,让万岁爷彻底拔八阿哥这根刺?”
傅鼐掀开车帘,冲四阿哥微微点点头,四阿哥径直上马车,车帘被严严实实地挡回去。
车夫甩开马鞭,马车缓缓前行,只是今日,这马车行进速度好像比往日慢些。
车内,隆科多向四阿哥低头行礼。
四阿哥摆摆手,斜着身子往车壁上靠,“这几日怎样?今天见皇阿玛神色,倒比之前好不少。”
“万岁爷情绪确实大有好转,”隆科多微微垂首,“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追究辫穗事儿,畅春园里增加防守也都撤下。十四爷几乎日日伴在万岁爷身侧,这几天诚亲王借着编书之事,也常常进出九经三事殿。”
“现在,还不是时候吧,”四阿哥略略垂眉,“皇阿玛只是略有疑心,要消很快也就消。老八那儿也不是傻子,若咱们贸然动手,只怕引火烧身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隆科多压低嗓音,“八阿哥会安插如此多人手进畅春园,恐怕是早有不臣之心,王爷又何必多有顾虑呢?咱们只要替万岁爷戳破张纸,这已然消疑惧很快就会再次膨胀起来。到时,微臣只要稍稍抬手
“三哥也是真沉得住气,”四阿哥翘起嘴角,神色莫测,“为在皇阿玛跟前露个脸,能埋在书堆里五年、六年不抬头。当初那本《古今图书集成》是,如今这本《律历渊源》又是。”
“诚亲王这次确实在书稿中得实惠,”隆科多抬起头,面色沉静,“算学馆里挑选大量八旗子弟,皇上又把教导算学任务交给他。从前,诚亲王直被大阿哥、二阿哥压制,没有什培养势力机会。可是如今,万岁爷亲手把诚亲王推到八旗子弟面前。是有意还是无意们尚且不清楚,可是诚亲王那儿,是绝不可能不做任何行动。”
四阿哥微微点头,话音里却并不沉重,“你分析明白,之前也如此担心过。不过,就在前两日,听人说,王鸿绪进京。”
“王鸿绪?那个群臣保奏八阿哥事中,被罢免官职王鸿绪?”隆科多倒是记得这个人,他是铁铁八爷党,深得八阿哥信任。
“没错,”四阿哥从怀里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双手,“这个王鸿绪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当初他免官回乡,可不是空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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