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还想说什,却被八阿哥抬手制止。
“八哥知道你心思,但眼下是形势不由人。胤禵,是个好选择,路走不下去,不如就借他路!”
胤禟时怔愣,八阿哥悠然地靠向软垫,“凡事没到最后刻,谁都不能下定论。当初,大哥输,二哥也没有赢。如今,输,四哥就能赢吗?”
晌午十分,紫禁城
日精门外人来人往,到用午膳时间,小太监们提着食盒进进出出。
九阿哥勉强笑笑,摇摇头。
八阿哥端起茶碗,轻叹声,“那就好,八哥就怕因为自己连累到你们。如今四哥在皇阿玛跟前最得脸,朝上朝下肯定什风言风语都有。”
“八哥不用担心,四哥也不过是时得意,再说——”
九阿哥踟蹰下,抬眉看眼八阿哥表情。
八阿哥冲他笑笑,“咱们兄弟还有什不能说?”
康熙四十九年
八月初二,八爷府
九阿哥被小太监带进八阿哥卧房时,八阿哥正靠在软榻上,看见他就笑着招招手。
九阿哥却是时心头酸涩,低头用力眨眨眼睛才缓步上前,“这几日太后身体越发不好,直想来探望八哥,偏是离不宫。”
“都听人说,”八阿哥吩咐小太监去倒茶,神态很温和,“眼下这府上不同以往,宫里又事多,你们本也不该过来。”
偏殿里,四阿哥走进内厅时,苏伟已经将饭食摆好,正踮着脚歪着头往窗外看。
“看什呢?”四阿哥也是累极,这上午眼睛就没从奏折上移开过。
苏伟转回身,走到四阿哥身后,替他捏着肩膀,“刚从御膳房回来,看到王掞大学士正跪在日精门外呢,现在外头正热,真怕他会儿厥过去。”
“皇阿玛那儿应该得信,不会让他跪太久,”四阿哥抻抻腰背,拿起筷子,“他也是倒霉,要是没有陈嘉猷他们公然上书请求立储,他那封密奏估计也不会再被翻出来。皇阿玛还是很欣赏王掞才能学识,
九阿哥抿住嘴,深吸口气道,“是胤禵,朝中不少人在往他身边靠,尤其是曾经与四哥结过怨,很多都是——”
“是咱们这系,”八阿哥接下九阿哥话,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九阿哥仍是忧心忡忡,“就连阿尔松阿,纳兰揆叙些人都在蠢蠢欲动,宗亲里这股力量,若是全被他们带偏……”
“那也是没办法事儿,”八阿哥轻笑声,偏头看向窗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能顶大哥旗,今天自然有人能顶旗。胤禵,在意料之中。”
“可是——”
“八哥病这久,和胤誐都十分惦记,”胤禟坐到八阿哥对面,深深叹口气,“尤其听到皇阿玛令四哥先行回京料理八哥病时,胤誐差点就按耐不住。可是生怕再惹皇阿玛生气,会更加迁怒八哥,这才硬压下他。”
“你做得对,胤誐总是太过鲁莽,”八阿哥轻轻点头,嘴角微翘,“再说,有皇阿玛旨意在前,四哥也不敢真把怎样。”
“看到八哥如今平安,也总算放心些……”
九阿哥低下头,神情有些沉重。
八阿哥蹙蹙眉,开口问道,“怎?可是在宫里,有人给你们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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