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根……”
八福晋看向床上八阿哥,脑海里回想起八阿哥初次发疯那天。
“苏培盛!”
刘槐从八阿哥卧房里走出来,跟着小太监回自己住屋子。
屋子里,个粗使小厮正在打扫,见刘槐进来,就低下头道,“大夫,衣服都给您洗干净。您仔细看下,小先出去。”
“胤禵二月初出征,”四阿哥走回屋子里,“爷出去怕又要生出事端,再说皇阿玛明明让呆到立春,怎又突然反悔呢?”
“万岁爷是想试试你,到底还想不想去边关啊?”苏伟想想道。
“爷既然没赶上,那就算。”
四阿哥重又坐到书桌后,“就是可怜某个人,还得挺上个八九天。”
苏大公公长叹口气,耸拉下脑袋,“早知道,刚才就让熬格赔烤麻雀……”
苏伟和张保都攥紧拳头,趴在地上邱海也绷住下巴。
突然,“砰”地声!
伴随着阵尖叫,麻雀扬长而去。
院门被人推开,熬格在四个人、八只眼睛注视下,正气凛然地走进来。
“启禀王爷,已近立春,万岁爷说,您把剩余农本抄完,即可自行离宫。”
看到空旷院子里,边支个筐,边蹲着三个人。
“王爷!”
“嘘——”
邱海见到四阿哥出来,正想行礼,就被苏大公公巴掌按在地上。
只听阵“扑楞楞”声音落在院子里,四阿哥转头看去,两只胖乎乎麻雀落在那只竹筐不远处。
领路小太监也退出屋子,刘槐在木桌边呆呆地坐会儿。然后起身,走向那堆叠在床头衣裳。
月二十六日
万岁爷再次下旨,命四川总督年羹尧,仍管理四川巡抚事务。原川陕总督鄂海,为陕西总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大军开拔之日。
二月初这天早上,胤禵身戎服,
月二十五,八爷府
又是轮针刺,八阿哥脸色白几乎透明,身上血珠滚着汗水,连身下垫子都浸湿。
八福晋在旁边看直打颤,见刘槐收最后针,就把抓住他手臂道,“你到底什时候才能把家爷治好?为什家爷身体反而越来越虚弱?”
“福晋,鬼门十三针本就极耗患者体力,身体健壮倒还好,可贝勒爷是大病初愈,身体底子也不好……”
刘槐垂下头,“这癔症又是发自心病,病根不除,只凭针术是治标不治本。福晋,小人不是在世华佗,真已经尽力。”
墙角还蹲着三个人唰地站起来。
四阿哥瞥他们眼,淡然地道,“本王知道,还差半本,抄完会去向皇阿玛复命。”
“是,微臣告退。”
“怎,怎还差半本啊?”
苏伟路小跑跟上四阿哥,“你都抄那多,是个意思就行。”
竹筐被根棍支着,筐下撒着小米,棍上拴着棉线。而此时,棉线头就在苏伟手里。
四阿哥也站在殿门前不动。
那两只麻雀左转下头,右转下头,原地蹦两三下。终于,开始往筐底下移动。
棉线头三个人屏住呼吸,苏伟无声地拉紧手中线头。
麻雀先吃竹筐外面零散小米,然后,往筐底下伸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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