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大夫不敢耽误,净手就走到木床边,查看起伤口。
两处刀伤,个在右边腰侧,个在左边肋骨间。
刀插得很深,右边腰侧伤口可以看出,伤者在被袭击刻,有个闪避动作。
这刀很险,要是直着插进去,恐怕就要伤到内脏。
“右边匕首当时就被拔出去,伤者大量失血,但所幸处理得当,没有危机生命,现在问题在左侧肋骨间留下匕首。”
他就看着他捧着刚称好红薯转过身,看着他踉跄地走几步。
然后伴随着不知哪里传来尖叫,跪倒在地……
通州宝仁堂
“大夫来!大夫来!”
巴彦用这辈子最快速度,将趴在马背上大夫路拽进宝仁堂后院,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大夫。
“啊!”
诗玥惊叫伴随着茶杯落地声音,将正背着身收茶叶絮儿吓跳。
“小主,你怎?伤到吗?”絮儿几步跑到软榻旁。
诗玥捧着被针扎到手指,眼睛却凝固在摔碎茶碗上。
不知道为什,明明只是个小小意外,她却突然被股巨大不安感笼罩。
康熙五十年
二月十三,雍亲王府
诗玥坐在软榻上,穿针引线地赶着篮子里五副手套。
絮儿边帮诗玥烫软皮子,边嘟嘟囔囔地道,“钮祜禄小主也真是,弘盼阿哥要学射箭也不早说,什事儿都临到眼前才开始忙叨。加上那几个哈哈珠子,这又是手套,又是护腕,小主都跟着熬两宿。”
“容月不贯这个性子嘛,再说咱们也没经验啊,本以为用库里做好就行。哪知道尺寸太不合适,弘盼才带天手掌就磨出血泡来。”
宝仁堂大夫对新来大夫道,“匕首下端移动困难,可能伤骨头,卡住刀刃,要是强行拔出,创口会相当大,谁也没有这个把握。如果划破血管,或者
傅鼐以保护王爷名义,让雍亲王府侍卫彻底封死宝仁堂,连隆科多都只能等在外面。
大夫被拽进宝仁堂掌柜临时收拾出来病室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受伤,只以为是京里来,极重要人物,比通州知府还要大人物。
病室里加上宝仁堂坐堂大夫,已经有三位大夫。
屋子中央木床上,伤者趴在堆褥子里,背后腰间血红片,把刀柄漆黑匕首还森然地竖在那里。
不远处椅子上,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两只手上沾满干涸血迹。
通州,大运河北岸
这本来该是个很普通下午,对于苏伟和胤禛来说,可能只会记得倒映在运河河面上燃灯塔和那几个香糯可口烤红薯。
但,胤禛不知道是,这个看似平凡下午,会在之后若干年,遍又遍地出现在他噩梦里。
运河里水布满铁锈味儿,背后燃灯塔漆黑片。
他这生最重要那个人,就站在他前面,就那几步远距离。
诗玥将烫软皮子缝在每只手套掌心处,针脚都码极细。
“小主也别太仔细,当心眼睛!”
絮儿去倒杯茶来,放在诗玥手边。
“就是点针线活,没事儿。”
诗玥将最后针缝完,伸手去拿剪刀,“苏公公跟王爷去通州好几天,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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