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麟坐在他旁边,跟他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也是凑巧,那天小英子去圆明园,要不然他听说你受这重伤,肯定当场又哭又嚎……”
“十三阿哥是不是知道?”
苏伟仰着头看着病室木门,突兀地问句。
张起麟顿,随即有些心虚,“也是和张保考虑不周,可那时实在没别法子。
“四哥!”
十三阿哥也有些犹豫,“这未必就是个好主意,也许是太敏感,京里面……”
“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四阿哥凝视着十三阿哥,十三阿哥抿抿嘴唇,最后低下头。
同在屋子里伺候张保,见四阿哥卷起衣袖,有些微颤地端起旁托盘。
苏大公公闻药味儿,就头埋进垫子里。
“不许耍赖,吃药就不用这难受,”四阿哥照着苏伟后脑勺拍巴掌。
苏伟这才哼哼唧唧地抬起头,看着张起麟笑眯眯地把药喂到他嘴边。
“想吃猪蹄儿!”
“您歇歇吧,这两天您顶多吃碗蛋花粥。”
昨晚刚醒过来时,背上麻药劲儿还没过,苏伟在床上趴着,总体还算舒坦。
等跟马丁鸡同鸭讲半天后,疼劲儿才慢慢窜上来。好不容易吃药睡到天亮,两处刀口就开始比着劲儿疼。
“马丁说怎也要疼上两天,等伤口长长就好。”
四阿哥坐在旁边,也没什其他办法,只能由着苏伟折腾。
“那个刺客抓到没?让傅鼐赶紧派人去找!等抓到他,定要在身上戳百零八个窟窿!”
康熙五十年
二月十五,通州宝仁堂
苏公公醒,虽然人还在床上,但整个医馆都跟着热闹起来。
病室里,四阿哥坐在床头,手拿着扇子,在苏伟背上轻轻扇着。
苏大公公拧着眉毛,在不大木床上会儿往左蹭蹭,会儿往右挪挪。
托盘里,是把刀柄漆黑匕首。
四阿哥拿起那把匕首,银亮刀刃在眼前闪着光影。
这是那把差点要苏伟命匕首,四阿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定要选它。
病室内
苏伟喝完药,趴在床上百无聊赖。
张起麟喂药喂得很熟练,苏公公吞药吞很痛苦。
四阿哥站在旁看着笑,抬起头时发现十三阿哥正脸凝重地站在门口。
厢房
丁芪已经等在屋子里,见到四阿哥、十三阿哥起进来,连忙上前道,“王爷,您可三思啊。最近天气转暖,伤口本就容易感染,您这——”
“行,本王晓得事情轻重,”四阿哥面色淡然,抬手让张保褪去外衣。
苏伟揪着身下软垫,眼下他是看谁都不太顺眼。
“已经去找,你就别操心,爷准儿给你出这口气!”
四阿哥捏捏苏伟手,看着床上不老实人,虽然有些心疼,但却也心安不少。
前两天直生死未卜人,到眼下,才真真切切地回到他身边。
“药来,药来,”张起麟路小跑进病室。
“你别总乱动,再弄裂伤口!”
“难受——”
苏伟脸还有些红,嗓门却很大,“背上火辣辣疼,直趴着都快踹不上气!”
“爷给你扇扇,你多忍会儿,丁芪已经在煎药。”
“吃也没用,就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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